“你的手好软。”
臧海清在红盖头之下,想的都是和何晏霆的大婚之日,何晏霆那时对他并不算好,甚至经常恶语相待,总觉得他怀着孽种。
现在何晏霆又在哪呢?知不知道他被孔笙给囚禁了呢?
丝毫不敢耽搁时日的何晏霆,马不停蹄的从西北赶来了京城,他在京郊清河隐蔽着。
何晏霆看着吴泰:“确定吗?”
吴泰点头说:“十殿下那边来信,确实已经拖住了何洛衫。”
何晏霆按了按突突跳起的太阳穴:“今日就攻进京去。”
吴泰蹙眉:“夜袭?”
“夜袭不占优势,十万大军怎么藏?”
臧暨笙也是个直筒粽子:“藏什么藏?直接打过去?”
何晏霆心急的跟什么似的,娘子儿子老丈人全都在京城,他拍着桌子:“廖罗英听令。”
廖罗英回答:“是。”
何晏霆怒吼:“攻进京门。”
众将士们高呼:“攻进京门。”
这都是他和臧暨笙拼死带出来的西北大军,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正被孔笙牵着走,怎么也挣脱不开的臧海清突然听到门外有人高呼:“孔大人不好了。”
孔笙眼睛微微眯起,他带着愠怒看着那个小厮:“我大婚的日子,你在说什么?”
那小厮吓得跪倒在地:“二殿下率十万大军攻进城来了。”
长胜王何晏霆和连晟将军臧暨笙的名讳谁人不知。
孔笙冷哼一声:“小看他了。”
随即便着人发着命令:“把臧刻斌和华榕郡主给我从大理寺里请出来,带到城门上。”
城门高的几乎如塔一般,孔笙站在这处,只觉得寒凉,他从卑微的马夫一步一步走来,所有的白眼和酸楚,他都就这血泪咽进肚子里。
侍卫说:“孔大人,犯人带过来。”
孔笙冷冷的看了一眼:“押到这里来。”
几乎瘦了脱了形的臧刻斌穿着囚服,全身上下全都是血迹斑斑,孔笙笑了笑,恭恭敬敬的喊了句:“臧大人。”
臧刻斌暼了孔笙一眼:“孔笙你也是正经国子监门生,怎么能做出乱臣贼子之事,不怕遗臭万年吗?”
他啐了孔笙一口:“真是有辱斯文。”
孔笙拿着帕子擦了擦,将帕子扔在城墙之下:“臧大人,您是顺风顺水的做到了宰相之位,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知道我这般蝼蚁苟且偷生的痛处。”
他立在城墙之上看着十万大军压境而过:“你们永远站在高处谴责我。”
他看了看臧刻斌:“高处有什么?”
他抿唇,随即冷笑一声:“我孔笙也想爬到高处去望望。”
远处的何晏霆立在城墙之下,孔笙笑着朝何晏霆喊着:“何晏霆,这是你的老丈人,丞相臧大人,你要是敢动一支箭,驱动一匹马,我就把他推下去,粉身碎骨。”
臧刻斌冷睨孔笙一眼:“老夫自求一死,你这无耻小儿,以后必遭天打雷劈。”
孔笙细长的眸子勾起:“我本就是万丈深渊里的人,能见点光,都觉得是三生有幸。”
“之后遭天打雷劈、粉身碎骨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