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灿的兼职不像薄晚照上班那么规律,她下班时间不确定,依拍摄进度来定,而薄晚照都是快要天黑才能回来。
自从早出晚归工作,越灿晚上睡眠更好了,基本碰着枕头就能睡着。
薄晚照依然入睡困难,越灿在她身边并没有让情况好转,有时反而更焦虑——对拥抱和触摸的渴望被放大了。
这种渴望没被满足过,长期以往,她也习惯了隐忍,独自消化。她潜意识回避与人关系亲密,不想对任何人产生依赖……
同一张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越灿身上的香气温暖干燥,薄晚照适时侧了侧身,她一向擅长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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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疗养院那边来了电话,说是薄芹愿意见薄云了,是薄芹主动提出的。听说薄芹考虑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想要见面。
薄晚照接到电话是在周日下午,她联系薄云说了这件事。薄云按捺不住激动,说希望马上能见面。她正好有空,“嗯,那下午过去。”
越灿单休一天,正戴着耳机玩游戏,依稀听到薄晚照要出去,她摘下耳机,“你要出去?”
薄晚照关上笔记本电脑,“有点事。”
越灿猜,“是疗养院那边吗?”
薄晚照点头。
又触及到敏感,越灿小心翼翼问:“不要紧吧?”
薄晚照:“不要紧。”
越灿捏着耳机,又问:“要陪你去吗?”
薄晚照轻声道:“没事,不用担心。”
被婉拒了,越灿没再追问。
薄晚照简单收拾了下,准备出门。
越灿叫了叫她:“薄晚照。”
薄晚照回头。
越灿不放心,“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薄晚照稍顿,“嗯。”
越灿一笑,虽说薄晚照还是不愿让她陪同,但态度没先前那般强硬了,敞开心扉总要时间,她等着薄晚照愿意主动跟她提及的那天。
她想只要自己足够热情,就算薄晚照心里有座冰山也会融化吧。
想看冰山融化。
门被关上,越灿独自在家,她心不在焉玩了两局游戏,还是担心,薄晚照之前脖子上的伤,应该就是去疗养院弄的……
薄晚照陪薄云去了趟疗养院。
这次见面是薄芹主动提出来的,薄芹状态比往日都稳定,见面是在病房,她盯着薄云半晌没说话,尔后眼圈渐渐湿润了。
薄云确认自己找到了多年想找的人,率先啜泣着叫了声,“姐,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