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潋安慰道:“作业我都做完了,梅玲阿姨,你在这做什么?”
梅玲不见她的作业,便将包合起来,夸在她自己身上。她没有听静潋说什么,而是转头看着江鲜:“静潋小姐,这是你班里的朋友吗?”
江鲜也习惯了配合梅玲的思维惯性,说道:“你好,梅玲阿姨,我是静潋的同桌,也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说话间,她松开手,带血的棉签落了下去,正好砸在白色玫瑰花瓣上。
尚未干透的乌红鲜血,竟一下将玫瑰的一瓣花染红了。
梅玲目光紧紧落在那染红的玫瑰花瓣上,她忽然眼睛一亮,将头凑上去,一双眼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盯着那花,随即跳了起来,口中喊道:“哎呀呀呀。”
后退好几步,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再次望向江鲜。
“是你,你就是拥有真爱之心的那个人。”
她竖起手指指着江鲜鼻子,十分惊喜地捧着江鲜的手掌:“是你啊,你能拯救玫瑰庄园,能让白色的玫瑰开出红色的花来,是你,是你,是你……。”
她过分激动,拼死抓着江鲜的手,似乎要将她手腕捏碎一般。
激动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往下流,她没有纸,就着江鲜的衣袖和手背就抹起来。
江鲜十分尴尬,知道面前的人胡言乱语,所以她没有给对方浇冷水,也没有甩开她。
静潋则在一旁劝梅玲,劝她不要一直拉着江鲜,还把眼泪鼻涕都留在她身上了。
江鲜洁癖,换作以前,她早就发怒,一把甩开梅玲了,然而这一次江鲜却十分有耐心,她也没有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直到照顾梅玲的管家来将人哄走,才让二人安静下来。
静潋尴尬冲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江鲜,梅玲阿姨她……。”
江鲜赔笑,摇摇头:“没事的。”
庄园随处可见洗手池,她站在洗手池旁,用山泉水清洗着手。
一面问她:“梅玲说的真爱之心,可以开出红玫瑰,那是什么寓言?”
静潋靠在洗手池旁,神色安定:“是一句传言罢了,早在二十年前,这里开的是红玫瑰,只是在实验室建立以后,这里开的便是白玫瑰了。母亲说,这里地质土壤受损,再也开不出红玫瑰了。红玫瑰代表爱情,这意味着,整个庄园不再发生爱情故事,也不会有真爱出现。但是一旦有真爱出现,必定能让白玫瑰生长成红玫瑰。”
说完这句话,静潋沉默了,她嘴角轻轻勾起,过了一会儿又说:“很滑稽吧,这个传说。”
微风吹过静潋的发丝,她眼里闪烁着几分希冀。
江鲜说道:“你希望获得一支红玫瑰吗?”
静潋啊了一声,她睫毛垂下来,眼神晃动了几分,过了许久,嘴唇翕动:“每个人都希望能有一朵属于自己的玫瑰。”
一周后,实验科的段姐禾姐再次出现在别墅。
这一次,她二人带着检测结果来的。
别墅的会客厅,两个身着白大褂,坐在铺满锦缎的麂皮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银色铁皮箱,箱子打开,里面还残留着几罐蓝色营养液。
静潋,江鲜、微微,三人面对她二人坐下。
“检测结果出来了,申总。”将检测报告递到静潋面前,一面解释:“这种营养液确定是人体组织重生细胞,用此营养液,可以帮助人体器官恢复,比如器官生长,生命延续等,但是要维持这一营养液的作用,需要不时朝里边输送新鲜血液,也就是o型血液,不过,就目前来说,这个营养液的组成部分已经足够支撑起人体细胞重生,所以暂时不需要添加血液。”
话音一落,三人陷入沉思。
江鲜联想起那些营养液和微微的关系,自然认为,那些液体便是用来帮助微微恢复嗓子和眼睛的,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为什么还要用死去的母体还有十八具不相干的婴儿尸体。
难道说,那些人的血液是o型?
这么想来,她就能理顺了。
原来如此。
不过,这样做违法吗?
这个疑问刚在脑海形成,静潋便脱口而出:“这样做有违法律吗?”
段红玲沉思道:“运营这项技术并不违法,此营养液可以用在医学上,用于帮助病人恢复受损的皮肤、器官,甚至是延长生命,不但不违法,还是对社会有所贡献,申总,我们公司早就有这项技术了,只是,前任总经理说这种技术用得好还好,用得不好了,便会被人利用,所以一直搁置着。”
申静潋眨眨眼,凝神片刻道:“所以,是不违法的吗?”她语气有些失落,脑袋也垂下来。
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红玲见状,找补说:“当然,如果有人拿活人去进行实验,这样是有违法律的。”
大厅内静默几秒,光影投射在静潋脸上,她苍白的神色愈发显得她庄严沉重:“知道了。”
她说:“送两位老师回公司吧。”
段红玲收拾好实验皮箱,拎着它站起身,与小禾恭敬朝三人作别。
刚走出没几步,段红玲又说道:“对了,江小姐,那天抽了你那么多血,你需要多多注意休息,静潋小姐,你要的驴皮已经到货了,若是能服用一支驴皮营养液,那将对江小姐的身体大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