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焦头烂额时,静潋不知何时蹲在了她左手边,冰冷的声音吹成一口气:“我来吧”。
她浑身麻了下,心道,静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连脚步声都没有,跟个鬼似的。
诧异了会,她才把脖颈往前弹,吐出口里的布条,落于她掌心。
嗯了一声:“你来吧。”
静潋瞥看她右手,伸手过来,拽走她手里剩下的布条。
她将布条折叠好,对着她小手臂缠绕起来。
指尖微凉,擦在她肌肤上,却冷极生热,所触碰之地犹如被火缭绕,酥酥麻麻,带着痒意。
发丝垂落,呼吸也喷在手臂上,耳边只能听见她放低呼吸的频率,闻到她发丝悠悠发香,顿感此时此刻,无限美好。
“想不到你还挺体贴。”
江鲜歪过头看她,笑吟吟地。
刚说完,静潋用力拉扯布条,在她手臂处扎了个结,就像一只黑色雨蝶停在她臂弯,好看极了。
她闷哼一声,心道,夸不得。
“对了,你可认识那个绑架你的人。”
静潋双手缓缓垂落:“不知”。
但依稀可以猜到是谁?
究竟是谁?知道了她流落在此,又派人来暗杀她。
难道是微微?
不可能,微微与她一向很好,所以是继父?继父那么快就找到了她的位置,又派人出手,哼,狼子野心,天地可鉴。
思索着,江鲜说道:“我与他交过手,据他所说,他是认识你的,想来,也是为了争夺你家财产而来。”
那便是继父了,看来他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不过,今日一遭,些许他又以为她死了,又给了她一段喘息的时间。
不过,她不能再等了。
“先不说这个,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走出去。”
走出去?
江鲜刚刚看过四周,这里地处安全,除了游船,别人都到不了这里,但也十分危险,若是一直没有人来这,两人要走出这山洞着实是个问题。
“今晚怕是出不去了,只得在这将就一晚。”
说着,江鲜席地而坐,面朝火堆,背靠墙壁。
她原以为在别墅的大床上,靠过去的时候没有留神,后背顿时撞击在坚硬且崎岖的石壁上,传来一阵痛感,好凉,她吸了口气,牙齿打战。
静潋见状,只轻微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安静地与她并排坐下,轻轻贴着墙壁,两人中间距离远,可以坐下个200斤的胖子。江鲜嘴唇抿平,颇有不爽,她伸手拍了拍地板:“坐过来些。”
静潋歪个脑袋,神情一如既往倔强:“我为何要坐过来。”
“两个人靠在一起暖和。”她僵硬道。
“我为何要暖和?”静潋油盐不进。
“你靠在墙上,不硌得慌?我这样皮糙肉厚的,都快受不住了,更何况看你细皮嫩肉的。”她笑吟吟地,是真的为她好才这样的。
静潋不为所动,也不回答她,只闭上眼睛,双手落在膝盖上,进入睡眠状态。
江鲜啧了声,依旧不肯依,便抬起臀朝她的位置挪过去,两人之间仅剩一条小臂距离:“你可以靠在我肩上。”
火光缭绕,烤得静潋潋红红的,她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烤面包的香气,让人想要咬一口。
静潋缓缓睁开眼,鄙夷朝她瞥了眼,眼中满是警惕。
江鲜可明白这个眼神了,她顿时一拍大腿:“不是吧,都这个时候了,你难不成以为我会欺负你?我手臂都断了一条呐。”
没良心的。
静潋好笑:“不是还有一条吗?”
得,还得是女主,想法都是那么超前、变态、刺激。
怪不得和她那个又瞎又哑的妹妹能玩到一起,原来是恋残癖。
江鲜自然不与她计较,只慨叹两声,也靠着墙,闭上眼,进入睡眠状态。
夏日海风习习,偶尔给山洞带来一丝凉意,静潋四肢收紧,心尖打了个颤抖。
眼前的小火堆将熄将灭,没有了温度的传递,人自然会寻找温暖的地方。
她天生体质阴寒,身体喜阳,在没有理性的控制下,身体会无限寻找温暖且贴近。
一团火熄灭了,身边似乎有另一团火,不是那么炙热,也不过分冷淡,她下意识将脑袋歪了过去。
这团火软软的,她想着,又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