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婳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她知邓籍是好意。
“多谢。”
邓籍见状,心下稍定,展颜一笑。
他活了二十五年,但这二十五年却如同生活在迷雾之中。
直至今日,历经生死,他才看得透彻,整个人如改头换面一般。
此事还要多亏眼前的女子。
虽不知来历,甚至不知她是人是神还是妖鬼,但若不是她,自己会沉沦深渊吧。
“是邓某该多谢姑娘。”邓籍郑重其事地朝南荣婳抱了抱拳。
南荣婳挑眉看向邓籍,见他样貌依旧,眼中却已有了沧桑之色。
“不用谢我,有件事还需邓公子帮忙。”
“姑娘请说,只要邓某能办到,必定竭尽所能。”
南荣婳的目光又落到那只看似寻常的碗上。
“你将东西送去宫中的路上,请多留心周围的动静。之后将一路听到的,感受到的,讲给我听。”
邓籍忙应承下来,“当然没问题,不过先前都是国师找人来拿,从未让我去送。”
烛火照映之下,南荣婳眸似深海,说道:
“她定会让你亲自去送。”
你可知国师来历?
翌日。
大理寺,讼棘堂。
“啊——哈——”
沈临鹤胳膊肘撑在堂中椅子的扶手上,耷拉着眉眼,哈欠连篇。
坐在书桌后的衡昌将手头新得的卷宗批完,才抬头睨了沈临鹤一眼。
“哼!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又来了…沈临鹤干脆将眼睛闭上,身子歪倒在扶手上假寐。
“昨日太子命人前来请你,你倒好,直接避了大半日不见人影,还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沈临鹤头都不抬,嘟嘟囔囔地说道:
“昨日我那不是外出查案了嘛!”
“啪——”
衡昌将手中的卷宗一下摔到桌子上,吼道:
“我还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好好查过案,你这脑子要是好好查案,还有陆光远什么事!”
这下,沈临鹤微微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说道:
“没想到衡大人竟如此看得起我。”
衡昌见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皱着眉将目光移开。
片刻后,想起什么,又移了回来。
“我听来旺说,你昨日未来找我,是因为正陪着给林府案提供线索的那个叫…南什么的姑娘?”
沈临鹤稍稍坐直了身体,回道:“南荣婳。”
衡昌神色稍霁,试探问道:
“那姑娘长什么样?”
沈临鹤一下子瞪圆了眼,一脸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