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那人的也终是不忍心地稍稍别过头去。
“我笑,铮铮铁骨也比不过那三言两语。”
“我笑啊,我笑。”
身旁那人的手又扬了起来,不过这次还没来得及打下去就被人给拦下了。
“园静。”
想象中的痛苦没有来临,刘园静只是眨了眨眼让眼泪流下。
“寡人……”
那人把他散落的头发稍稍捋向后方。
“寡人……”
“年少之时陛下曾对臣说,以刀为诺。”
“如今臣把刀还于陛下,希望陛下也能承当时之诺。”
那人的手顿了顿,又缓缓收了回去。
“好。”
“陛下三思啊,若今日……”
“寡人说,好!”
眼泪落下来的那刻他也转过头去。
刘园静还乡的那日下起了大雨。
为官数载,如今离去甚至都只有一袋简单的行李和一辆简易的马车。
“走吧。”
车夫听到声音才扬起了马鞭。
刘园静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急急停下的马车让他也猛然向前摔去。
“大人!不好了!”
马车外的人话音刚落就发出一声惨叫。
门被从外狠狠踹开。
他甚至只是微微张了张嘴,那些人就直直倒在了他的面前。
刘园静缓缓走出马车外,看着满地的尸体。
“初焕,我们二人之间真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男人只觉得心口堵得十分难受,紧接着吐出一大口鲜血就重重向后倒去。
……
“你!怎么?!”
侍卫倒下的时候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完那句话。
刘园静又站在了那个熟悉的大门前,鲜血顺着刀尖缓缓滴落。
刚伸出手准备推开门,门里传出的摔破茶盏的声音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高坐之人仿佛第一次慌了神,丢出茶盏的手又重重拍回了座椅上,“我说了,让他走!”
“陛下,斩草不除根,可会留下无穷后患啊!”
“你们懂什么!我和他之间……我和园静……我们……”
他站起来又重重坐了回去。
“陛下,臣等自然是知道陛下和他从小便有深厚之谊,但陛下啊,人心是会变的。”
“是啊,陛下,当初部司坊哪一处没有不替他说话的人,只怕他的权势比我们想象的更……”
“陛下,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知道陛下无法下这个狠手,臣等自然……”
“够了!寡人说够了!”
那人将手撑住额头,重重地呼出几口气来。
“刘园静,该走了。”
刘园静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向他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