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桃舒服了。
她抱着宁秉贺的脖颈,用牙齿咬后又用唇舌去抚慰,和猫似的蹭了半天后哼哼着回味刚刚的余温。
宁秉贺去吻她,算是一种事后的安慰。
宁秉贺有些愧疚:“对不起。”
沈小桃没出声,她只是将头挤在他的怀里,像猫似的,往他怀里钻。
宁秉贺觉得沈小桃的脸发烫,像是流了眼泪,他想去看,却被后者躲开。
两人温存了半晌,宁秉贺看到沈小桃从沙发上爬起来梳头发,她的头发相比刚回冚州的时候又长了些,乌黑的头发散在她的肩头,像列斐伏尔笔下的油画。
但沈小桃不知道,他已经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了。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刚在大雾里摸索到自己航线的明灯,正踌躇满志的准备前行,就要被家庭囿于方寸之间。
但很快,宁秉贺就不后悔了。
因为他第二天睁开眼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恢复清醒的沈小桃说他们彻底结束了。
怕宁秉贺听不清楚似的,沈小桃又加了一句,无论是从**上,还是从心理上。
宁秉贺莫名有种屈辱感,他面前的沈小桃就是个拔x无情的渣女,前一秒还会哼哼唧唧的说想要,后一秒就能冷漠无情的告诉他我们结束了。
沈小桃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轻盈的要去房间收拾行李。
秋雨之后的冚州彻底迎来了云淡风轻的秋日,宁秉贺看着秋高气爽的天气,心里烦躁异常。
沈小桃在屋内收拾了半个小时后拎着刚开始时搬进来的行李箱走了出来,磨损的轮子在木地板上沉闷地碾过,沈小桃甚至没与宁秉贺告别,就离开了家。
她不敢去看宁秉贺,她比任何时候都害怕自己会心软。
出租车一直开到宁秉贺家楼下,沈小桃在上车前才敢偷偷瞥一眼自己房间的窗户。
巨大的落地窗后空落落的,屋子里的窗帘平静的躲在窗户后面,期待的人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
沈小桃钻进车里,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沈小桃,你在期待什么?”
越是期待,落空时越是难过。
权当这几个月做了一场美梦。
直到黄色的出租车彻底消失在视野内,宁秉贺才从窗帘后走出来,他看到楼下园林里的原本翠绿的乌桕树变成了火红叶,冷风一吹,落了一地。
一夜知秋。
宁秉贺想收拾她的屋子,发现沈小桃反常的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她从来没来住过一样,除了地上几根她遗忘的长发。
王盛来接老板的时候发现对方一直没接电话,这不是宁秉贺往常的作风。
想起今天上午宁秉贺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于是王盛让管家将他送到了宁秉贺的家门口,用宁秉贺给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有淡淡的烟味,王盛皱着鼻子,他知道他的老板有轻微的洁癖,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迫吸收别人的二手烟,他心想沈小桃这厮胆子也忒大了点,大白天就敢在家里抽烟。
王盛穿着自备的鞋套走了进去,看到坐在次卧沙发上抽烟的宁秉贺。
他的老板。
他那平日里衣冠楚楚,就差把精英二字刻在脑门上的老板,如今正胡子拉碴地坐在次卧里那张白色毛茸茸的小沙发上抽烟。
王盛倒吸了一口凉气。
共事这么多年,他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宁秉贺。
王盛没找着沈小桃的人,但他看见了明显被搬空了房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两个加起来都快六十的人了还学高中生拌嘴。
王盛很少见过宁秉贺发火,他的老板平日里冷静得堪比ai,要不是沈小桃不在,他真想问问宁秉贺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
放在裤袋里的手机轻微的震动,王盛按了边上的静音键,他知道,这是闹钟响了。
王盛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宁总。
按照他的计划,现在的宁秉贺应该坐在他贵得能在二线城市买套房的车里,舒舒服服地往公司的方向去。
宁秉贺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皮鞋踩了踩:“该去公司开会了。”
新项目上轨迹后会议也随意减少,大家都分配好了自己要干的活,只等着进度条拉满后汇报自己的成果。王盛知道宁秉贺喜欢事事躬亲,一定要自己严格把守每一个关卡,但普慈早已不是刚开始时的小船,哪怕宁秉贺不在一段时间,它也能按照自己的规章制度继续平稳的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