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人很快就已经消失在谢濯玉视线中。
晏沉一出扶桑阁大门才刚走了两步,就忍无可忍地一拳捶在了墙上。
那墙竟真的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而晏沉的手指全都通红一片,只是没出血。
假的,他刚刚在向谢濯玉撒谎。
晏沉忍不住舔了舔尖利的牙尖,漆黑眼瞳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金光,旋即就是浓浓的占有欲。
如果明天谢濯玉不开门拒绝了他,那他也会找其他借口死磨硬泡进门,哄得谢濯玉陪他去赏雪。
如果谢濯玉真的要跟容乐珩走……那他就打个金笼子,将谢濯玉关起来,干脆脚上也拴上金链子好了。
若是那样,谢濯玉一定会乖乖的,哪也不去,只待在他身边。
无穷的占有欲在血液里奔涌,叫嚣着让他吃掉谢濯玉。
谢濯玉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变回空荡荡的院子,呼吸很清浅。
还要离开魔界吗,一定要走吗?
他本该纠结上很久的,只是在听完晏沉那好大方豁达的说肯放他走的话之后答案就突然出现了。
穿袜
他不走了。
不是之前自我欺骗地说身体承受不住,只是因为他不想走了。
夜空漆黑不见半颗星星,确实给人一种随时都要下起大雪的感觉。
谢濯玉其实不太喜欢雪,因为下雪时太冷了,而他现在的身体又太弱。
那种无孔不入的寒冷狡诈地从骨缝钻进他的身体后会让他接连数日手脚冰凉,怎么也捂不热,连入睡都艰难。
但是,这一场雪,他却有点期待。
第二日,谢濯玉很早就醒了。
睁眼坐起身,伸手撩开帐帘去望窗外,天刚还没完全亮。
他呆了一会才伸长手去够床头边衣架上挂着的狐裘,然后又迅速地收回手,看着很怕冷。
再没有比寒冷冬日里的温暖被窝更能消磨人意志的东西了,连一向自律、意志坚定的谢濯玉也会忍不住贪恋这种温暖。
干脆再睡一会吧,反正天色还早,如今的他也不需要早起吸纳紫气和练剑了……
谢濯玉困得有点迷糊,一边想一边无意识地蹭了蹭随手搭在枕边的狐裘,毛绒绒的良好触感让他舒服得睁不开眼。
不知过去多久,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