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周若安摔进自己车里,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烟,整包扔了过去。
屈身坐进车里,蔺逸离上场还有15分钟。
他发动车子,一脚踩下油门。
不断后退的光影在蔺逸脸上掠过,车内没人说话,只有火石一次次被拨动的声音。
蔺逸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抓过周若安手里的打火机,一甩,弹开金属盖子,拇指向下一拨,引出了火苗。
跳跃的火光被送到不断轻抖的烟杆前,他问:“怎么了?”
周若安凑过去点了烟,深吸了一口开始轻咳。
火苗灭了,车内又陷入黑暗,周若安擎着烟,烟杆顶端的猩红映入了他的眼底,烧起了一片火光:“张羽婷死了。”
“谁?”
“张瑾的妈妈。”
蔺逸微微蹙眉,他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一个小时前,我离开你家时,你不还在楼下敲她的钱吗?”
周若安急急地把烟咬进嘴里,呼吸逐渐变得短促:“那个女人被车撞死了。”
他骤然看向蔺逸,“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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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记重拳迎面砸在蔺逸的脸上,见了血。
擂台下,欢呼声压着咒骂声,差点掀了房顶。
“妈的,这个姓蔺的到底行不行?”
“咱们连输了两局,要是这局再拿不下来,老脸都丢光了。”
台下最显眼的位置,白九耷拉着眼皮坐在那里,手里夹着雪茄,脸上不辨喜怒。
他顺着蔺逸的目光看向场下一个失魂落魄的青年,面白,清俊,皮囊不错,未经雕琢。
“那个人是谁?”他问。
手下回得恭敬,腰几乎弯了九十度:“蔺逸带来的,不是咱们的人。”
白九“唔”了一声,轻轻扬了下手。
周若安被身边欢呼的人重重一撞,终于回了神,他深吸了口气,用手抹了把脸。
垂着的眼皮一掀,周若安猛然从椅子上站起,看着台上青紫交加的那张脸,扯着脖子怒吼:“蔺逸,你他妈废物啊,连鸡崽子都收拾不了,赶紧回家穿张瑾的寿衣吧。”
台上的蔺逸微微一怔,从带着血水的齿间吐出一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