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闲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看他。
“算了,”最终他说,“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你我的智商终究还是有差距的。”
现在褚澹终于能痛快地拿脚踹他。
蒋闲前脚刚溜,后面周启就伸手搭上褚澹的肩,“蛋哥。”
……
蒋闲靠在墙边,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
学校连住校生的手机都还回去了,也没要求走读生不许带手机,说明手机是可以使用的。
所以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上厕所的时候耍起手机。
妈:事情解决了吗?
蒋闲:解决了
蒋闲:不劳你费心
妈:哎呀~有的人嘴上说着和人家小澹关系没好过,转头就要制造独处的空间解释清楚,真可爱:p
蒋闲:你让我解释清楚的
蒋闲:现在在这里说的什么怪话
妈: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提的建议你马上就能听进去,转头就能毫无异议执行?你这别扭孩子,自己想和好别扯上我
蒋闲:呵呵
妈:诚实一点,承认你很喜欢小澹有什么不好的?久违地交个朋友吧。
蒋闲:我和他做不了朋友
妈:嘴硬
厕所里走进几个男学生。
没有回复达莉娅最后的那句话,蒋闲把手机收回口袋。
家长就是这样,有时候会把这个年龄的少年所有否认都归为叛逆期特有的嘴硬。
他看向镜面。
镜子里的少年眼中带笑,整个人轻松又肆意,似乎没什么能让他产生愁绪。
蒋闲不太记得自己前几天看镜子时,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就算记得,他也不太能从自己这张脸上看出什么差别。
前几天他同桌巫良说他一连几天都过于严肃,那模样简直是连说话都欠奉。
虽然他之前看着也不太好接近,但那几天尤其恐怖。
在那之前他都没意识到,和褚澹产生矛盾会让他自己发生这样的转变。他没想到褚澹能够影响他到这个地步。
蒋闲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方冲洗,同时叹了口气。
和某个人打好关系,既要在乎对方的感受,又要理解对方的心情,还要解释自己的行为,做完这些,那个人却可能甚至感到莫名其妙。
太难了。
比做题难得多。
蒋闲又看向镜子。
如果成为朋友是这么麻烦的事情,那么他和班长也不必成为朋友。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这样就够了。
……
“……到了基地那边要不要和哥几个一起行动?保证带你玩好的!”
褚澹翻了个白眼:“学农是去玩的吗?”
“怎么不算呢?”周启示意他看自己的鞋——新鞋,白得闪闪发光,“只要不是在学校,那和秋游就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