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不知道自己把脸埋在手臂里多久,到后面他没有嚎也没有笑,只是趴在那里静静地流泪,那些水渍很快就被羽绒服吸收。
等他的膝盖被什么触碰了一下,茫然地抬头,蒋闲单膝跪在他面前,伸出手给他擦眼泪。
“三年了。你过得好吗?”
褚澹低声回应:“……还行,不算好,也不算糟糕。”
对视片刻,蒋闲撑起身子吻走他脸上的泪水。他的眼眶似乎也有些红,这让褚澹回想起他们争执的那个下雨天,他说蒋闲如果要告诉达莉娅他们相恋,他们就只能分手。
所以在他们分手之后,蒋闲才告诉了达莉娅。
蒋闲凝视着他,那目光和蒋闲高三的时候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别哭了,”蒋闲低声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那时候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自己。一开始我只知道和你说‘不分手’,但后来我才明白,如果你自己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我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我不能像你一样,不相信你足够爱我。”
所以后来他同意分手,可是三年之后又留出了一点“破绽”——那张带着校徽的照片。
在看到的那一瞬间,褚澹理清了一切:
照片是蒋闲寄给喻趁华,再由喻趁华寄给褚澹。
他就说喻趁华怎么会突然给自己寄照片,而且还是只给自己寄照片。
褚澹问:“如果我真的说放下就放下呢?”
蒋闲说:“没有如果。你相信我吗?我是预言家。”
他的亲吻从脸颊移到嘴唇,先在唇上磨蹭片刻,干脆利落地探了进来。褚澹感觉自己刚刚喝下去的不是白水而是白酒,自己好像有点醉了。
这一切最好是真的。
褚澹实在是太久没有和蒋闲接吻了,对方的头发蹭在他脸上痒痒的,这种痒意和掠夺一般的亲吻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他难耐地侧了一下头,蒋闲马上就追过来,扒着褚澹的衣领在锁骨的位置留下一个印记。
拜蒋闲这饿虎扑食一样的态度所赐,最后他们都起了反应,在卫生间草草地解决了。
……
“达莉娅阿姨不在,你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可以吗?我估计安阿姨还挺防着我的。”
褚澹静默片刻,“现在不用防了。”都这样了。
蒋闲:“……”
“你告诉达莉娅阿姨的时候也这么怂吗?”褚澹靠在他边上看电视,“达莉娅阿姨什么反应?”
蒋闲回忆了一番,“我想一下——好像是不敢见安阿姨的反应。”
褚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