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敬我们,都大有可为!”虽然两人经常互相嫌弃,但苏玉珩永远是最捧场那个。
“敬,锦绣前程!”张正柏也跟上。
三人举杯,与君共饮。
气氛正酣时,听到门外来报有客上门,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在郊外别庄,这个时辰谁会来找?”
几息后,就见青竹引着一个奴仆打扮的人进来,手里还提着礼物,一来就态度恭敬地直接说明来意:“今日归家时,马车不幸翻倒在路侧,幸得诸位相助,我家女郎才能安然无恙到家。主人得知此事后,心中感激不尽,特令老奴前来答谢,小小薄礼,聊表谢意,还望各位莫要嫌弃。”
哦,原来是早上帮忙的事情,现在人家长知道后,上门道谢来了。
此时,江璟云与苏玉珩已喝的半醉,萧穆琰对外一向不擅言辞,只剩下意识还算清醒的张正柏,他无奈上前推辞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老者还是将东西拿回去吧。”
“这不成,礼不可废,还望公子收下。”老仆人也推让道。
就着礼物,两人站那一番拉扯,最后还是张正柏更占上风,好不容易才将人送走。
回来时,就发现刚还醉醺醺的两人,正一脸精神地蹲在泥窑前,在合力挖之前埋进去的叫花鸡,期间甚至还有余力争论待会两只鸡腿的分配权。
看见这情形,饶是张正柏这般脾气好的人,也不禁气笑了,“好啊,你两合起伙来坑我。”
被苦主当面揭穿,两人没有丝毫悔意,苏玉珩更是趁机从江璟云手中夺走一只鸡翅,直接塞进自己嘴里,“唔,好吃,正柏你快来,一会儿要被抢没了。”
话音未落,就见江璟云迅速拽下两只鸡腿,分别塞给萧穆琰和小妹后,又将剩下的那只鸡翅扒拉回自己碗里。
一转身的功夫,荷叶上就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躯干,“啊,江璟云,你给我留点!”苏玉珩反身扑过去夺食。
“哎,都放我碗里了,你怎么好意思抢,那边不是还有吗!”
“我不,这只看起来更香!”
“你吃啥不香,一边去,别扒拉我的碗!”
逗的张正柏都顾不上生气,只笑着直摇头,有这两好友,真不知是几辈修来的福气。
“正柏,你别光站那笑,快来帮忙啊!”江璟云背后有人撑腰,苏玉珩一个人抢不过,气得他也喊帮手。
“来了。”张正柏应道。
“哎,正柏,你怎么能助纣为虐!”江璟云喊。
“胡说,我们明明是匡扶正义,替鸡行道!”苏玉珩也胡说八道瞎嚷嚷。
张正柏笑。
或许,对他来讲,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人生在世,得一两知己,畅所欲言,已是确幸,足以为之欢庆,举杯痛饮。
今日喝的很尽兴,直至深夜散去,泡温泉里的江璟云,都还在高兴地哼着小曲儿,萧穆琰笑着凑近,将他被水沾湿的头发盘上去,“今日怎么这么开心?”
“嘿嘿,不用当牛马的日子,总是要开心些的。”平时老要面对那些老狐狸,说个话非要拐弯抹角,还顺便附带八百个心眼子,稍不留神,就容易掉坑里,整天过得又累又压抑,哪有出来玩快活。
“你呢,”江璟云看向萧穆琰,以前在山野间自由自在的人,如今却为了他,被拘束在京城这一块小地方里,“整日陪我待在京城,是不是也觉得很闷啊?”
“不会,”虽然今日难得出来打猎也很畅快,但对萧穆琰而言,“只要待着你身边,我每天都觉得欢喜。”
“你说,申请外任,去当一方水土的父母官,会不会更适合我?”晚上苏玉珩提到的时候,虽然江璟云当时反驳,说那是丧气话,但他又何尝没有想过。
“只要你觉得畅快,想怎样选都可以,”萧穆琰轻轻将下巴搁在他脑袋上,语气温柔地哄他道,“反正无论去哪,我都会陪着你。”
“啊……好纠结,”江璟云懊恼地在水里扑腾,甩萧穆琰一身水不算,手还不规矩地戳他,“怎么办啊,我选不出来。”
“选不出来,可以慢慢想,没人催你。”萧穆琰一把抓住不断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声音暗哑暗含警告,“但若你现在再胡来,一会儿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凶我!”江璟云闻言,“嗖”地缩回自己的手指,还不忘倒打一耙,“说起来,今日你去帮忙,对方居然是个女郎,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讲?心野了是不是?”
萧穆琰气笑了,“胡搅蛮缠。”
人家好好地坐在车里,不露面不出声的,谁晓得是男是女,更何况他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