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眼瞳缩了缩。
戚棠留意到她目光在小鹤上,自发解释:我想问问扶春如今怎么样了。
这小鹤是飞给她师兄的。
虞洲本不想问,这小鹤是个秘密的存在,就连在扶春多年的凌绸都不得其中要领,更别提她。
只是戚棠似乎不设防。
虞洲问:那是?
戚棠坐在圆桌前,给虞洲斟了盏茶:小鹤呀?你没有学吗?
她态度如此自若,虞洲倒真摸不准。
她沉凝疑片刻,问:是给阁主夫人传信吗?
戚棠摇头:是师兄。
意识到了虞洲的疑惑,她主动解释:因为扶春设立不久,再加上妖鬼二界一直很混乱,所以之前父亲母亲说他们没有空接我的小鹤
所以她的每次传信都是给晏池,没有一次意外。
林琅也问过,只是被打断了问题后再也没有提起。
戚棠记起那时候的聊天是被她父亲打断的。
她讲着讲着语气也从最初的侃侃而谈到停顿。
戚棠保持冷静微笑,面色无异是错觉吗?她被灌输着只能给晏池送小鹤的思想,到如今,除了晏池外再没有一个人收到过她的小鹤。
她母亲如此不舍得,为什么不给她传信呢?
戚棠寻思她很有空。
她见过她母亲传过小鹤,为什么不给她传,而且要几次三番提醒她传给师兄?
戚棠眨了眨眼睛,从善如流的跳过了她圆不过去的地方:反正等扶春有消息了我同你讲。
对了,戚棠抿口茶水,觉得发丝触着脸颊痒痒的,揉了揉脸,你来找我有事吗?
虞洲顿了顿,再看她时眼底多了点戏谑:长明君说姑娘养野了,叫我来好好看着。
林琅原话真是如此,叫虞洲看着点戚棠,要出去也别走窗户了。
就他这师妹三脚猫的水准,一跃下楼,他都怕人脚踝直接崴断。
林琅心里,戚棠弱得不行。
戚棠最了解她的小师兄,面上气呼呼鼓腮,重重的:哦!
胸臆难平半晌,戚棠想了想觉得必须反驳:他才野呢,我哪里野了?
洲洲,我野吗?
虞洲:
虽然虞洲没说话,但是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哪里不野?
戚棠看懂了。
戚棠扭头:哼。
更气了。
没人讲话之后,屋里安静下来。
窗户半开,风丝丝缕缕,窗外是暗淡的偏蓝的天,雨停后行人的叫卖声又陆陆续续响。
人间烟火气,不同于往后或之前每时每刻的肃杀和血腥,衬透出宁静淡泊。
若生在寻常人家,大概日复一日都是这样的生活。
虞洲未曾经历过,眼下却萌生眷恋若能一直如此就好。
虞洲指尖捏起青色的杯盏,慢悠悠抿了口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