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个梦被课代表收作业的声音强行打断,我把作业递过去,揉了揉眼角,摸到一手湿润。
放学的时候我把这个梦告诉了陈州,他吃面条吃的一顿,接着重新把这一口嚼碎咽下去,最后才笑我:“就你这二两重的骨头,论斤称都没卖不了多少钱。”
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要他承诺:“那你答应,不要卖我。”
“你还没没从梦里出来呢?”
“你答应我。”
或许是被我盯得发毛,也或许是我的执拗吓到了他,最后陈州妥协般的竖起三根手指:“好好好,我答应还不成。”
我这才放心,端起碗里的面,没几下就吸溜完了,还把面汤给喝了个干净。
其实我知道,真正想要他答应的是另一个承诺——
不要离开我。
我们结账出去,我边推门边扭着头和陈州说话,结果一个不小心,直愣愣怼进一个柔软的怀里。
抬起头,是一张五颜六色的脸。
安娜笑岑岑地看着我:“看着点小妹妹,这也得亏是我,人家可没我这么善良。”
我被她最后两个字震惊地瞳孔放大,善良,这个词和她搭嘎吗?
她反倒笑得更开怀了,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绕过我朝饭店里走去。
那眼神,像看小猫小狗一样。
陈州过来问我:“谢羌,你脸红得要滴血了,跟猴屁股一样,她怎么你了?”
我加快脚步,边走边说:“她拍我屁股。”
他愣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大笑:“人家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没看出来啊,这么招人稀罕。”
我狠狠踩了他一脚,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不过这事说起来真够掉面儿,哪有被女的给调戏了的。
陈州追上来道歉,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他小跑两步,拉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一下子传遍四肢百骸,不禁绊住我的脚步。
“是我的错,我不开你玩笑了。”陈州趁机走上来,又用右手举着三根手指发誓:“我跟你发誓,再这样就让我……”
他顿住,一时想不到一个好的筹码来下注。
我说:“再这样你就孤独终老吧。”
他说好,再开我的玩笑就孤独终老。
耳边突兀地响起一阵夹杂着揶揄的笑声,我看过去,是一群陌生的面孔,他们的话是对着陈州说的。还有两三声口哨:“老大,这是小嫂子吧,你们也注意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