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楼下接到他们时就有点在意了,上楼那会听见邻居们碎碎念,心里更是梗得慌,现在终于有机会私下跟女儿表达不满。
季清叙略感无语:“私人行程,让司机跟着算怎么回事?而且孟向珩平时也不是那种爱使唤人的。”
曾秀艾啧一声:“没排场怎么让人家相信你真的嫁了个了不得的大老板?”
季清叙乜她。
她总会被妈妈三言两语激怒,压着火气的时候,语气就不太好:“你没事吧?”
可再多的话她也一下子说不出来了,人无语到极致就会失语。
她转身离开厨房,听见妈妈在身后压着声愤怒道:“我看你就是在骗我们,你嫁的老公根本没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不就是想让我们都看得起你嘛!”
“你是不是有病”几个字在季清叙嘴边来回奔涌,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她到底念着身后的女人是她妈妈,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她原地顿了顿,而后继续往房间走去。
中间路过妹妹房门口,刚好碰到妹妹出来。
姐妹俩互相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之后便擦肩而过了。
季语辰也来厨房倒水喝,曾秀艾怒气未消,当即跟小女儿吐槽刚才自己与大女儿的争执。
末了,曾秀艾气哼哼说道:“你说她是不是有神经病?好赖不分,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她?省得别人说她是在假装豪门阔太。”
她只顾出气,并不知道季清叙回到房间后,反应过来只拿了一只杯子,刚好自己也有点渴,不好意思与孟向珩共用同一个杯子,于是又来厨房,正好在外面墙角处听到了她说的这番话。
季语辰也不知姐姐就站在外面。
明明从妈妈的叙述中意识到,这事多少是妈妈无理取闹,但听妈妈在她面前这么骂姐姐,她心中难免还是生出微妙的痛快。
季语辰捧着玻璃杯,垂眼冷笑了声:“她本来就有点神经病,你能怎么办呢,生都生了。”
曾秀艾被附和,更是找到了宣泄口,咬牙道:“我看她能好过到什么时候!”
季语辰阴阳怪气道:“妈,你可别说这种话。”
她嗤了声,“祸害遗千年,搞不好,她真要好过一辈子呢。”
叫她坐自己腿上
厨房外的墙角,季清叙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妈妈在背后说她坏话,其实在她意料之中;但妹妹这样附和妈妈,甚至还主动添油加醋几句,却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季清叙一直以为,她与妹妹只是不亲密,但真有个什么,还是会彼此互帮互助。她从来没想过,妹妹竟会在背后这样中伤她。
季清叙双手攥着拳,因为心潮起伏,两只手不可控地轻颤着,浑身一下像被冰水浇透,一下又像燃起一把熊熊烈火。
厨房里头的话题不知不觉已经从她换到了爸爸季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