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叙也就放任自己被他拥入怀中。
过了会,她也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腰上。
不过,孟向珩嘴上说着睡一会,但没多久,季清叙还是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刚才是不是不开心?”
“你不是要睡了?”
季清叙诧异了句,也不隐瞒,“嗯,确实有那么点不开心。”
“是因为邻居,还是因为妈妈?”
“都有吧。”
孟向珩没再细问,也没睁眼,只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季清叙被他拥过去,更亲密地贴在他身前。
她抬头看了眼。
因为躺下前孟向珩摘了眼镜,所以此刻季清叙可以毫无阻碍地看清他双眼。
虽然他闭着眼睛,但他眼睫浓密纤长,看上去也很柔软,就像此刻窗外的暮春微风。
她不自觉弯起唇,复又垂头,让他下巴重新抵住她发顶,柔声说:“不过现在开心点了。”
“为什么?”
“大概……因为被你抱着睡吧。”
孟向珩没搭话,只传来一声低笑。
午后时光悄然流逝,季清叙始终没有睡意,不过倒是留意到头顶男人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均匀。
她轻手轻脚地从他怀中退出,抬头看向他的脸。
此刻他陷入沉睡,脸上有种近乎祥和的平静,细看还能瞧出几分倦容。
算上两边市内奔波,他一上午大概开了近三小时的车,确实也累够呛吧。
季清叙自己只要连续开车超过一小时,就会腰酸膝盖疼。此时她难免代入孟向珩,一下子又心疼,又有种说不出的悦然。
她望着他俊朗的睡颜无声偷笑了一会。
其实近来每每想到自己与孟向珩的关系,季清叙都有种如坠雾境的恍惚感。
起初与孟向珩结婚,细想起来,难免有冲动的成分。
但结都结了,尽管还签了一份“婚期三年一订,协商一致也可以无限续期”的协议,而协商一致无限续期的可能性是小了点,但也不至于真的奔着只维持三年婚姻的目标去,日子总得好好经营。
所以,哪怕没有协议里另外规定的那些责任义务细则,她也会做好婚后该尽的本分。
可是日子久了,这些“本分”好像就变成了习惯,就连孟向珩本身于她而言,也成了习惯的一部分。
但是转念再想想,真的只是习惯吗?
习惯会让她产生依赖,依赖会让她生出身体上的亲近欲。
但习惯和依赖都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