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遇见过这样的自己,不止我们之间变化的关系让我慌乱,这样的我自己,也一度让我手足无措。”
季清叙的心被一点点撕扯着,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都因为在意,面临同样的恐慌。
她忽然破涕而笑,噗嗤一声。
孟向珩微滞,随后握着她肩膀,将她从自己身前推离,看着她,认真又无语:“这种时候你还笑?”
季清叙听出他是嫌她破坏气氛的意思,忙解释:“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孟向珩浓眉轻抬,递给她一个疑惑眼神。
季清叙说下去:“我自诩最会观察人心,所以我才能用比别人少的时间,获得别人得不到的收入。可是现在想想,大概我观察人心的本事全都用在工作上了,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你也会跟我一样,在这段感情里有和我一样的喜怒哀乐。”
“可能你总给我一种可靠、情绪稳定的感觉,以至于我忘了,你在感情里也需要足够的正向反馈。”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摸他左手腕间那条金链子上的卡皮巴拉吊坠,低语,“你才不是卡皮巴拉,我后悔送你卡皮巴拉了,你就是你自己,活生生的你自己。”
孟向珩笑:“送都送了,你还想要回去?”
季清叙鼻尖再次发酸,他又在开解她,缓解她的内疚了。
他好像春雨,润物无声。
季清叙喉间一时哽窒到说不出话来,只能抱住他肩膀,将脸靠在他颈窝。
孟向珩一顿,更用力地搂住她。
就这么在他身前依了会,季清叙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垂眼绕着孟向珩的领带,一边说道:“其实我最初的不安,就是从知道姜初瑶的存在开始的吧。”
孟向珩道:“知意那个大嘴巴。”
季清叙一愣,坐直抬眼看他:“你知道了?”
孟向珩便将孟知意向他邀功的事说了一遍。
季清叙听完怔了几秒,忙又说:“其实也不关她的事,就算她不告诉我,迟早我也会知道。反而有她提前跟我说了,在正式见到姜初瑶的那一刻,我的冲击感才不会那么大。”
说到这里,她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今晚,他们都将所谓的自尊放到一边,最最重要的,就只有眼前人。
季清叙说下去:“我得跟你对对账。”
“对账?”
季清叙嗯了声,随后组织语言,把孟知意同她形容的姜初瑶,以及国清寺那日,姜初瑶言语间将她放置食物链底端的事都说了一遍。
最后,她问孟向珩:“到底是知意说的,你们老死不相往来,还是姜初瑶说的,你看见她,心里天平就会朝她倾斜?”
孟向珩反问:“到现在你还不知道答案?”
季清叙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