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温药抬头,“我想出去找工作。”
这样他就不是个废物,他有自己的工作,能自己赚钱,不算一直靠晏家养。
这样,可以稍微在晏家人面前抬得起头吧……
……
市中心的霓虹灯接连闪烁,灯串似的装点过江桥的两边,夏枝南坐在季向羽的副驾驶,盯着车窗外的夜景,神色郁郁:“阿晏对我好冷淡。”
季向羽瞥了眼后视镜:“毕竟那么多年没见,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见面尴尬也正常。”
“可是他看起来跟以前一样,没有区别。”夏枝南靠在头枕上,“我不甘心,要是我早点回来,他就不会结婚了。”
季向羽摇头:“有些事不是你以为,当初爷爷是找大师算了命,这才找上的温药。”
夏枝南听了,转头道:“可是你也看到了,温药根本没用,是我回到他身边后他才醒来的。”
“是我,”夏枝南抬手拭去眼泪,“我要是早点回来就好了。”
他想起七年前,他们三人一起念高中,总是一起玩一起走,季向羽站在晏鹤舟旁边,俩人总是互怼,夏枝南在后面看着他俩笑,笑着笑着,他脸上露出羞涩的微笑,欢快地走在晏鹤舟身后。
再也回不去了。
季向羽把着方向盘,盯着前方车水马龙的道路,眉心皱起来:“晏鹤舟已经结婚了。”
“可是阿晏根本不喜欢他,”夏枝南说,“你说阿晏会跟温药离婚吗?”
“离婚?”季向羽想起温药的眼睛,每次出糗的时候彷徨无助,像鸵鸟一样缩着脖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丝毫没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别说他看不上,晏鹤舟肯定也看不上。
季向羽皱着的眉头略微舒展,调笑一声:“我猜会。”
第10章
夜半时分,晏鹤舟被饿醒了。
他坐起来,薄毯盖在腿上,上腹部传来一阵凉意,晏鹤舟捂住胃。
他从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经常不按时吃饭,导致年纪轻轻就有胃病,原因无他,就是这张嘴特别挑食,哪怕是半年前失忆,不好好吃饭的毛病仍在。
但温药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自从温药来了后他每一餐都按时吃,胃病也就不发作了。
可是今天……晏鹤舟额头冒了细碎的汗珠,乌发一缕一缕微湿地粘在额上,胃部仿佛有一块很重的石头压着,又痛又喘不过气。
他从床头柜里找出几盒胃药,幸好还没过期,奥美拉唑和另外几种护胃药下肚后,晏鹤舟的胃略微舒服了些。
胃药很苦,晏鹤舟的嘴巴全是干苦的味道。
他拿过水杯漱了漱口,起身披了一件外套,出门下楼。
到厨房,晏鹤舟看着眼前的灶台和厨具,皱起好看的眉头。
他从来不下厨,自然不知道炉灶要怎么打,厨具要怎么使用。
算了,吃泡面吧。
晏鹤舟拿电水壶煮了开水,倒进泡面桶里,按照上面的指示等待五分钟,他打开盖子搅拌均匀,优雅地吹了吹,吹成不烫不冷的温度,咬了一口。
然后连同泡面和汤都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
阴雨蒙蒙,潮湿的水汽钻进温药的被窝,直教人胸闷气短,天空打了几个闷雷,把温药惊醒。
他抬头,眼前是空荡荡的客房,温药还是有些难过,他抬头看了眼闹钟,快七点了。
他一个激灵坐起,赶紧下床穿衣服。
打开房门走出去,正好看到左文指挥佣人搬了一个大箱子出来。
“温先生?”左文看到温药,略有些尴尬,“晏总叫我,叫我把这些东西收拾掉。”
温药视线望过去,瞪大了双眼。
虽然箱子边缘只露出一角,但温药还是看到了那块眼熟的蓝色布料,那不是晏宝的机器猫睡衣吗?
温药的心里变得跟窗外的雨天一样潮湿,滴滴答答地落水。
“左助理。”温药走过去,看着箱子里那些熟悉的东西,轻柔地捧起衣服,抱在怀里,“这个箱子,可不可以交给我。”
左文听到这话,倒是松了口气:“你要就拿去吧,正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明明晏鹤舟失忆那会儿最喜欢这些,结果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左文也摸不着头脑。
他知道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温药做的,不知道该扔还是不该扔,正好被温药撞见要回去,也解决了他的烦心事。
“谢谢左助理。”温药抿唇。
十分钟后,他坐在床上,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机器猫睡衣,是晏宝最喜欢的一套,即便破洞了也不肯换,温药缝缝补补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