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撂筷子时,贺庭才主动找话说:“待会出去走走吧。”
“嗯?哦,好……”容臣咬着筷子缓缓点头。
从餐馆里出来后,容臣把车开到了一个公园周边,他们在公园外的商业街走了走,各怀心事的走了快二十分钟了两人连五句话也没有,容臣于是主动提出:“lf你想不想去唐皮的工作看看。”
两人的可聊话题一直都很少,聊来聊去只能绕着工作聊。
“他不是在你们单位上班吗。”贺庭问。
“原来是在我们支队的,但是人手有点多了,竟哥把他分配去扫黄大队了。”容臣说着憋起了笑,“他今天第一次出外勤。”
“嗯,那去看看吧。”
贺庭还以为他们要去什么社区组织之类的地方,结果容臣带着他来到了一家装潢浮夸的夜总会。
容臣没换便装,穿着那件特色极其鲜明的紫蓝色衬衣就进去了,贺庭担心问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
容臣挽起衣袖露出两节小臂,想了想,“那我去换一下衣服吧。”
贺庭在原地等了两分钟,容臣出来时身上只剩一件黑色的贴身工字背心,衬衣系在腰上,两条结实的麒麟臂随意摆动着,他应该洗过脸了,打湿的头发往后翻着,两条墨写的眉头凌厉而有型。
不得不说容臣真是靠衣装养的正气,那行头一脱,那股匪劲邪气根本压不住。
容臣和容薇长得不像,但是和容宵倒是有点像,贺庭有点怀疑容臣是不是接到了他大哥的劣性恶骨。
两人进了一扇金色的大门后,耳朵立马被聒噪的人声音乐声挤满了,明明开了制冷,但空气里浮动的那股燥热劲儿像是能渗透进人的皮肤里一样,血液都跟着兴奋了。
容臣干脆摘下了耳朵上的助听器,像是递什么宝贝一样交给对方,“f你帮我拿,弄丢了的话又要等一个星期才有新的。”
“不弄丢。”贺庭接过去,然后收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不等容臣开口介绍,贺庭就看到了在吧台上擦杯子的唐皮,“扫黄是这样扫的?”
“他,可能是在做情报工作吧。”容臣刚好也和唐皮对了一个眼神,“不过有机会打份零工补贴家用也是好事。”
贺庭被他逗笑了。
越往里面走人流越拥挤,容臣一只手在背后暗暗护着贺庭,以免别人撞上来,但最后也变成了搂着对方的肩膀,贺庭像个被推着走的物件似的,在容臣的臂弯里有些适应不来。
容臣想起什么,叫了一声贺庭,但是因为音乐太大声,对方没听到,他只能贴近了些说:“这家店以前其实是邵崇连的,你还记得邵崇连是谁吗。”
柔软喷热的唇瓣扫过贺庭的耳屏,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脖子,“你说李申?”
他对的是容臣的右耳说,很显然对方也没听见,贺庭只能又转到对方左耳再重复了一遍,这左问右问的看似没什么,但是在旁人的视角看来和亲了一下又下没什么区别。
无意间的肌肤磨蹭使得容臣思绪都有些混乱,胸口处更是像有什么难抑的需求在膨胀,他连忙松开对方的胳膊,又立直了身体,有些磕巴道:“嗯,但是现在,是另一个人的……”
“谁。”
容臣把目光从对方脸上收回来,“待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刚刚走近人头攒动的舞池,就不可避免的立马看到了池子高台上的一名红裙女郎。
这女郎的钢管舞姿热烈而张弛之大,引得周遭掌声欢呼声一片不停,贺庭稍稍侧脸看了一眼身边人,容臣也是看得目不转睛的,他甚至还鼓了掌。
贺庭收回脸,打算也好好欣赏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夺目风情,这时那女郎动作慢了下来,她捋开有些凌乱的卷发,靠在那根银色钢管上喘了口气,贺庭也得以看清了这张脸。
两秒钟过后,贺庭没忍住转头问身边人:“他没疯吧,他也需要出来搞副业补贴家用吗。”
“他,应该不是第一天疯的。”容臣一本正经的说。
贺庭再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人,不过此时他留意的是那人的下半身,但是因为那袭红裙太长了,他并没有看到那人裙下的假肢。
“你们支队……工作需要这么努力吗。”贺庭有点无法直视台上的肖白竟了。
容臣强忍住笑脸,“倒也没有,他应该是心甘情愿的,而且他已经被这里的老板包下来,快当上头牌了。”
“谁敢包他。”贺庭唏嘘。
容臣用目光示意贺庭往台下的卡座上看,只见卡座的沙发上独自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尽管只能看到侧脸,但也不影响他们知道男人那张脸有多黑。
两人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肖白竟就从上面下来了,他不顾还有人在看的直接拽下头上的那顶棕色假发就朝两人走了过来,而旁边也没人有什么惊讶之色,贺庭心想肖白竟这确实有能头牌的资历。
肖白竟带着他们去了三楼的看厅坐,才问他们怎么来了。
“没事过来走走。”容臣解释说。
“那怎么不挑个正经的地方,刚刚和好就来这种地方找刺激?”肖白竟喝了口水解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