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好仿佛还是当年被关在房间,躲在角落里的不敢哭出来的小孩,哽咽着光流泪。无疑像张网,罩在陈聿明心上,愈来愈紧,似是要勒出血肉,让他心脏七零八落,稀巴烂,他没有保护好她,这会儿是他真的彻彻底底错了。
陈聿明伸出的手轻拍余思好脊背,轻哼像哄睡稚子的母亲,动作温柔格外小心翼翼,头抵着女生毛茸茸发顶,目光融进黑夜里,银白镜框架上闪着冷冽的光,但语调温和小心问询:
“小好,让我来爱你好不好?”
余思好贴在陈聿明胸上的脸挪移了位置,她声音哽咽,沙哑得不像话,还是认真回答:“嗯!”
“不哭了,不漂亮了怎么办?”陈聿明托着余思好的脸,眼眶红透,盛满晶莹的泪水看向他,他缓慢靠近,在余思好额间落下虔诚一吻,“小花猫了都。”
“真的吗?”
浸久悲伤的原因,余思好声音还带着些哽咽。
“骗你的,哭起来的模样还是很好看。”陈聿明脸上努力挂着抹宽慰的淡笑,“那你要和余阿姨好好聊聊吗?”
余思好抹了抹脸,努力将脸上的泪水抹干净,“不了,她从来没觉得我做过什么对的事,说多了总是对我的斥责。”
陈聿明尊重她的意愿,点了点头,“今晚就在这休息吧!”
余思好手贴在脸上擦泪水,半眯着眼抬起头,睁开的那只眼里满是探究,“为什么?”
陈聿明被逗乐了,“瞎想什么呢,我现在可不会对一只伤心透了的小花猫做什么,”被质疑的他有些不乐意,“我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
余思好不自觉点头,之前公司团建他不是还偷窥她了?
陈聿明瞪大双眼,眼皮上的灰褐色小痣都惊地藏起来,不禁伸出手指头点点她脑袋,“你才是小色鬼!”
奇怪的大年三十,谁都没有待在客厅里守岁,等余思好出去洗漱的时候客厅灯全关上了,只剩下走廊里照路的壁灯。外面烟火璀璨,爆竹声此起彼伏,响破天际,似是轰走旧一年所有的不开心。
余思好站在余烟卧室外小站了一会儿,悄声道了句,“新年快乐,妈妈。”
陈聿明抱着臂靠在门框上,看着穿着浅色睡衣的女生披散着长发乖乖站在母亲房门前,不知道在干什么,局促可爱。
余思好扭头看见有人差点吓得跳起来,捂着嘴,跨大步子,将陈聿明推进房里,迅速关上,在快发出声音那刻又放缓关门的手,动作滑稽搞笑,“你干嘛?你是准备吓死谁?”
陈聿明一把将女生熊抱住,完完全全包裹着,“随即吓死一个做贼心虚的人。”
热意铺面而来,温暖舒适的感觉仿佛是在躺在晾完蓬松的棉花被子里,极大缓解余思好心里的不舒适。
“还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口无遮拦的。”陈聿明精准控诉。
余思好抬头,“那我滚?”
陈聿明哂笑,手扣紧,连忙低声挽留,“说的是我自己。”
“对了,明天你必须早起知道吗?”余思好命令。
陈聿明:“为什么?”
“为了不让我妈发现我们在一起?”
“为什么?”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