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
在这十年无数个日子里,只要一下雨打雷,容聿总会下意识地去跑到她附近。
怕小姑娘会哭。
哪怕没有什么身份,只是背后看一眼,默默地保护着她。
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
舒茉晃了晃脑袋,感觉有些头疼,只听身边男人温声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
舒茉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个性,遂点了点头,感觉到雷声逐渐小了,甚至慢慢消失了。
耳边只飘荡着从窗边传来的滴滴答答的雨声,仿佛勾织成一首首美妙的乐曲。
她感受到两人还在这么抱着,有些奇怪,小幅度推了推他:“不打雷了,容聿。”
言外之意,你可以回去了。
容聿缓缓放开了她,故作听不懂:“那我抱被子过来打个地铺。”
原本就不善言辞又脸皮薄的小姑娘,“啊”了一声,又怕自己半夜会有不好的习惯,梦游什么的。
她小声讷讷道:“你不回去吗?”
容聿幽怨地瞥了她一眼,像是在控诉。
没用了,就把人打发走了。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茉茉,我还怕黑。”
“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舒茉:“……”
“我保证,咱们就是纯洁的兄妹情,我绝对不会干什么。”
他还欲做发誓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还装作不经意地把睡衣的领子往下扯了扯。
瞬间,男人大片白皙的肌肤就这么袒露出来,微微凸起的喉结让人想要碰一碰。
锁骨上的线条清晰可见,轮廓若隐若现,莫名地惹人心动。
最是这样半明半暗,半遮半掩下,愈加撩人心弦。
舒茉不自觉地移开视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定是今天喝水喝少了。
她在心里暗暗道:我怕我把持不住。
毕竟人天生就对美的事物,有一种欣赏和占有欲。
万一好奇心驱使,梦游做梦,再把人怎么非礼了。
但一想,两人是合法夫妻,也……没什么的吧。
她轻轻点了点头,帮着容聿一起抱被子,地面上有柔软的羊绒地毯,价格看起来就不斐。
倒也没有多少寒气。
铺好之后,舒茉关上了灯,爬上床盖着被子,可听到耳边传来的男人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
甚至连着翻了好几个身。
直到,听到他打了个喷嚏,似是有些寒凉。
一时间,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还是他布置的婚房,买的别墅,就这么让人睡在地上,是不是太冷漠无情了?
不知道怎么演变成这一步的,舒茉掀开被子,轻轻喊了一声:“容聿,你睡了吗?”
男人嗓音略微有些喑哑,在暗夜中极为好听,勾得人心痒痒的:“没有。”
说着,又咳嗽了声,一副很虚弱的模样。
“地上受凉,你要不……睡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