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高跟鞋时,温遇明显没有刚才选礼物那样认真,挑了双干净简约的裸色高跟,素净到不行。
余源明显更喜欢临柜的尖头镶钻款,还挺遗憾温遇为什么没选那双。
不过她视线落到正在试鞋的小姑娘身上,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余源毕竟是社里的老人了,看人一向还挺准。
这女孩其实一直活得很简单。
新入职的温遇低调得不行,平时在组里不声不响,做事倒是勤快认真。社会不比学校,新人入职难免很多东西需要尽快适应,温遇有不懂的就去跑前辈,态度谦虚礼貌,和她打过交道的同事都印象不错,自然也愿意告诉她。
职场有很多隐形的规则,同事之间相处过程里不免因意见相左而产生龃龉,这小姑娘倒是条清流,性格好像是个圆角,和谁都能合得来。
这样的小女孩,好像有自己的世界,漂亮冷静,能同时驾驭活泼和内敛两个几乎相反的词语。
余源总感觉这姑娘把自己内心的东西藏得很深。
就好像她现在,顶着微微炸毛的马尾,专注试鞋。
灯光落到她脸上的时候,可以看到温遇上妆的痕迹很淡,唇色也浅,睫毛投下的阴影有几分和她平常气质不同的感觉。
温遇试好鞋便去结账,从选鞋到结账的过程她基本没什么犹豫,就像例行公事一样,余源没忍住问她:“为什么不再多选选?”
温遇把刚买的甜筒,连同纸巾一起递到余源手里,自己垂头咬掉一个尖,语气一如平常。
“可能我比较看眼缘吧。”
她略顿:“有时候一下子看到某个合眼缘的,就很难再挪开视线了。”
余源侧头看她。
感觉她在说鞋,又好像不止在说鞋。
鱼鱼
◎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宴会的位置定在派悦酒店,酒店靠近南川的文化产业园,近些年发展传统文化成为时代新潮,这里建设自然不差。
零零散散分布在周围的还有些俱乐部,陆星桓在这里设宴,温遇倒不意外。
只是那地方她不太熟,提前联系程以桉打算和她一起去。
刚上车,后座的程以桉便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然后颇为难以理解地啧了声。
“你这穿得也太素了吧,好歹戴个项链,白瞎你这么好看的脖子。”
温遇不紧不慢从小包里掏出个红丝绒盒,瞥了眼她:“谁说我不戴?”
程以桉像磁铁吸附凑到她旁边,目光盯着打开到一半的小盒子,好奇问:“你买新项链啦?”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不是,谁让你拿这条的啊。”
温遇双手绕到颈后正准备系上:“怎么了?”
程以桉忍住晕倒的冲动,往前凑试图验证自己的猜想,看清项链模样之后彻底断送最后的庆幸:“这条你从刚上大学就开始戴,你看着这边缘都掉色了。”
她用手指了下,温遇视线瞄过去,疑惑道:“我也没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