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交完房租就要缩水皱巴的钱包,温遇的心碎成一片一片,咬牙说出这句话。
这下应该,足够有诚意了吧。
没想到对面的人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主动张口要有什么意思。”谢闻颂慢悠悠看了眼她扯住自己的短袖袖口,没任何抗拒的动作,就着她拉的动作凑近了点,“那就先欠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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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遇和程以桉按照事先说好的去泡温泉,她不太清楚谢闻颂什么安排,不过两个人约好下午五点半在春茶的室外停车场汇合。
然后一起回谢闻颂的私宅。
这人挺大方,自己忘记给他准备生日礼物,还同意收留自己一晚。
温遇表示这可能是多年青梅竹马的情谊强撑。
头发吹得半干,她已经换了身衣服,和程以桉分别之后便步行前往停车场。
夏季的这个点天还未完全下黑,微微发暗的浅蓝色透着股白天未消去的清透劲儿,丝丝缕缕的雾紫霞光飘然其上,天边悬着点绯红,色彩边缘模糊一片,倒是绮景。
春茶的私密性极强,温遇不是登记的车主,只好在外面等着谢闻颂把车开出来。
傍晚风有点大,将她的裙摆吹得往一侧倾斜,温遇单手压着裙面,另一只手捉住飘到鼻尖的碎发,往后揽。
等了会没见谢闻颂出来,温遇稍微往旁边走了走,把手机掏出来,和家里解释下今天住在外面的事情,轮胎的碾压声从旁边挪近。
那人降下副驾的车窗,隔着风声喊了句——
“温鱼鱼。”
声音冷沉,混在风里被削弱几分。
“……”
温遇愣了两秒发现对方是在喊她。
刚把车门拉上,温遇随手拨弄后视镜下挂着的平安符,咕哝了句怎么还留着,然后瞥向刚才喊她小名的人。
“你怎么突然这么喊我。”
“我怎么喊你了?”某人掌心抹着方向盘,霓虹灯光透进眼里,明知故问。
“就……喊我温鱼鱼。”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听到了。
她光反应就花了好几秒。
温遇垂眼,落在平安符边缘支出来线头。
从小到大只有谢闻颂这么喊她,身边其他人基本都叫她温温或者小温,和“鱼”这个音有关的称呼,只有他会叫。
谢闻颂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淡淡笑了声:“以前不也是这么喊的吗?”
“不记得我生日,难道这个也不记得了?”
见他又将旧账重翻,温遇选择将头偏向另一侧,压下那抹从心尖上溜走的心虚。
车已经开出春茶驶入大路,汇进车流,星星点点的车灯摇曳在傍晚氤氲的深蓝中,有种缤纷错落的霓虹感。
让人生出些倦怠的情绪。
温遇感觉眼皮在打架。
“行了。”谢闻颂单手撑着方向盘,将车泊在路边。
另一只手将温遇扭过去的头摆正,顺手拢了下她的头发,淡淡的香味飘了一手,“安全带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