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一天高跟鞋,脚腕又酸又胀,身体上的疲累就足以让她放空思绪,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容量想别的事。
程以桉见她是真的又困又累,没有其他难受过度的征象才放她下车。
温遇连包都懒得挎在肩膀上,直接把包链往手上缠了几圈。
一路进楼上电梯,刚迈出电梯,哈欠打到一半,温遇看见站在自己对门的人。
谢闻颂双手环在胸前,看见她之后,目光平淡无波地移开。
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
温遇有点无语。
他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那一堵白墙有什么好看的。
“你在干嘛。”
她主动问,谢闻颂这才施舍给她一个眼神,语气不温不凉,故意拖长语调:“看——夜——景——呢——”
“……”
您家夜景搁墙上看呐。
温遇也不知道他心情不太好的原因是什么,原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人怎么像只炸毛猫。
脾气不好还爱生气。
一生气就冷脸不说话。
摆出一副自己欠他钱的模样。
不对。
她好像的确欠他钱。
温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秉持着对债主的基本礼貌,温遇倒是没急着往家门里进,探究地朝他投注视线。
原本下坠的情绪倒是被他拽上来几分。
温遇玩心渐起。
他不是说他很好哄吗?
想起前几天放在自家展柜里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温遇把想法揣好,往他这边走了两步。
谢闻颂仍旧维持靠门姿势,不避不让,就任由她凑近。
只是眼神没再往旁边看,一寸寸挪到她的面庞。
温遇知道自己今天的眼影画得特好看,眼神里涌现出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
温遇将脸凑到他面前,谢闻颂半屈着一条腿还是比她高半个头,更何况她今天还穿了高跟鞋。
谢闻颂单手插兜,就连睫毛也乖顺垂下,像聆听公主悄悄话的忠贞骑士。
如果眼神能说话,那现在它一定摇着尾巴汪汪叫。
温遇在心底切一声。
分明刚才还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温遇仰头看他,手却趁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陡然握住他的手。
一抹温热攀爬肌肤,猝不及防被烫了下,谢闻颂睫毛分明颤动两下,搅碎了倾落在她脸上的昏黄光影。
这么好哄呀。
温遇唇角弯起,连眼梢都带上愉悦的弧度,放软声音喊他的名字。
“谢闻颂。”
他小声嗯了下,仿佛变成听主人话的乖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