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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嶙峋 眼见衆人抽刀虞静央挡在萧绍前(第1页)

第90章嶙峋眼见衆人抽刀,虞静央挡在萧绍前……

她走上前一步,立马被守在门前的兵卫挡住,竖起的刀刃离她不过半尺之遥,萧绍等人见状立即上前,被她微微擡手制止了。

虞静央面色未变,越过面前的刀刃看向姚恒,眸中似有冰寒,透出强烈的威压:“姚恒,腰牌已经给你看过了,你不会还在防着我吧?”

秘密不会摆在人人看得见的地方,若不能进入将领营帐,他们难以窥探到真正关键的东西。萧绍的身份是宋三娘子的“护卫首领”,立在落後她一步的位置,不动声色地顺着她继续演:“宣城这些年一直受靖州官府管辖,姚将军在这里许多年,难道都没有听说过三娘子的名讳?”

姚恒负手立在帐中,脸色不定。

畔山远离闹市,平时人迹罕至,就算有人误入山中,也没有胆子踏足他们的营地,今晚来的这群不速之客衣着光鲜,自称的身份更是不凡,据说为首女子乃是靖州刺史宋长祺之女,宋府的三娘子。倘若为真,兵营上下无疑迎来了一尊大佛,但他们先前从未有人见过宋娘子的真容,短时间无法辨认真假,万一让歹人混进来走漏了风声,他们都难逃人头落地的下场。

姚恒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瘦男人,文士装扮,低声提醒道:“将军,宋府的确有一位三娘子,据说聪慧能干,现下掌着府上中聩,最受宋刺史看重。”

宋府有个三娘子,方才看过的那块腰牌也是真的,姚恒何尝不知,但心中仍有疑虑。毕竟他们的营地情况敏感,隐蔽在山隘里,先前从未有过外人踏足,就连这次有人来也没有事先收到消息。倘若这群人身份造假,实际目的是来窃取情报,那岂不是……

看出姚恒有所动摇,虞静央眯了眯眼,趁势道:“你可想好了,今日你不让我进去,损了我的脸面,待返回家中,我定向父亲告你一个目中无人的罪。”

按照他们查出的线索,基本可以确定宣城都尉蔡升与这座私兵营关系匪浅,再往上他们还有更大的保护伞,便是靖州刺史宋长祺。倘若消息确切,姚恒常年在宋长祺手下谋生,就必定会顾忌她的告状。

两厢胶着之际,姚恒身边跟着的文士忽然轻笑起来,此人姓韩,听说是营中的军师智囊,不过这一营的将领士兵多年来养精蓄锐藏匿于此,还从未打过仗,不知为何养着此人。

“三娘子是刺史大人的爱女,自然可以进来,不过,身後这几位大人……”

韩先生话未尽,似是发现什麽端倪了一般,令人陡然紧张起来。他脚步从容,环着几人缓缓绕了一周,最後停在萧绍面前,打量的眸光停在他脸上,透着审视的光,“这位大人看上去气度不凡,可不像寻常侍卫啊。”

此话一出,以虞静央为首的衆人纷纷心下一沉,只见韩先生擡起一只嶙峋的手,试探般慢慢靠近萧绍的脸庞,仿佛随时都会出手袭向他面门。

空气静下来,萧平等人屏住呼吸,手悄然扣上腰间刀剑,萧绍一言未发盯着那人,黑眸中酝酿着汹涌的浪潮。就在他们将要暴起的前一刻,侧边骤然爆发出一声高昂的怒喝:“拿开你的手!”

一股大力紧随而来,未能预料的韩先生被生生逼退两步。这一声厉斥如同闷雨天气里炸开的惊雷,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唰唰”几声,两方卫兵迅速拔刀抽剑,薄如蝉翼的锋刃散放出银光相映,几乎要闪了人的眼。

风声渐停,月亮掩入层云中,银瓶水浆乍破,场面登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眼见衆人抽刀,虞静央挡在萧绍前面,那双灵动的杏眼里满是怒火,气急败坏指着姚恒:“你是失心疯了吗,姚三亮!”

姚恒原本目光阴沉站在刀兵丛中,听後顿时变了脸色:“你怎麽会知道我的真名?”

虞静央不怒反笑,面前就是锋利的刀尖,她擡步迎上去:“在这座营地里,有几人的名字是真的?蔡升是你们在宣城的靠山,在我父亲面前却不过一条狗,当初他把假名册送到靖州官府的时候,如果没有我父亲从中斡旋,你以为能逃过赵维德的眼?”

赵维德便是靖州太守,近年屡受朝廷打压,难以再与刺史宋长祺抗衡,但从前不是没有过得意的时候,那时候,靖州官府两股势力如水火,他们确实是一直受刺史府庇护,递了假名册瞒天过海。

原本他们是在试探这位三娘子的真假,没想到她毫不露怯,要知道,营中所有将士皆以化名示人,就连韩先生丶还有他麾下最信任的副将都不知道他的真名。

虞静央冷着脸,步步走近那直指她心口的刀尖,姚恒心下大震,立刻呵斥手下卫兵:“快把刀放下!”

有了他的命令,一衆士兵果然收回了兵器。姚恒现在已经彻底相信了虞静央的身份,快步走到她面前,低首赔罪道:“方才是末将有眼无珠,冒犯了三娘子和几位大人。三娘子,望你海涵。”

虞静央心下松了口气,但面上未显,依旧是一副高傲的贵女姿态。见姚恒低头,她便不再计较,冷哼道:“罢了。畔山营情况特殊,姚将军更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还不把刀收回去?”

她侧头,对身後的几人喝了一声,问姚恒:“现在总能让我们进去了吧?”

“这是自然。”姚恒忙不叠道。

他朝卫兵使了个眼色,後者会意让出道路,然而,那位最先提出质疑的韩先生没有动,依然站在以虞静央为首的几人面前,眯着眼睛,再次问出方才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所以,这位公子当真不是侍卫,那麽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衆人的心再度悬起来。姚恒赶到韩先生身边,试图制止:“先生!”

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沾过血腥,与贵族守府的侍卫是不一样的,本以为畔山营只是个山沟里的草台班子,没想到里面还有如此敏锐之人。虞静央暗暗思忖着对策,一瞬之间,忽然计上心来。

“连我父亲都没有看出端倪,居然被你发现了,韩先生,你的眼光果然毒辣。”

她“扑哧”一声笑了,款款走到萧绍身边,“如你所说,他确实不是普通的侍卫。当初他陷身在云金馆,我为了赎他出来,可花了不少银子和功夫,之後便一直养在身边了,要不是他体格强健,又实在有几分出衆的好颜色,令人难以忘怀,我也不至于冒如此大的风险。”

云金馆,宣城城中最大的一处青楼,虞静央说着,目光和萧绍在空中交汇,面纱下的唇角悄然勾了勾。没办法,她也不想在这里瞎扯这些有的没的,但谁让那些人紧追不舍呢?

接着,虞静央转过身面对韩先生,口吻似威胁,就如怀春的少女护着心上人那般:“我父亲不知他和我的关系,你们偏要刨根问底,既然知道了,嘴就给我严实点。”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衆人心中意外,场面些许尴尬。韩先生沉吟不语,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似在思量她所说的真实性。

俄顷,他像是相信了,终于了然般一笑,向她拱手:“三娘子放心。”

火药味彻底散去,紧张的氛围骤歇。衆兵齐齐後撤,姚恒亲自掀开帐帘,点头哈腰请几人进去休息,虞静央轻一颔首,大大方方擡步走进去:“有劳了。”

……

一个时辰後,车辕被军营里的士兵修理好,一行人再度啓程。姚恒等人将他们送至门外,目送马车缓缓离开,最後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彻底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姚恒转身欲回营,却见身侧韩先生脸色不明,于是奇怪问道:“先生何故面色难看?”

韩先生未答,而是问道:“你已经全然相信了他们的身份?”

听他仍在怀疑此事,姚恒爽朗笑道:“宋三娘子拿出的腰牌为真,还知晓我们的许多秘密,怎会有作假之嫌?”

尽管如此,韩先生眉头依旧不见舒展:“将军,你觉得一介弱质女流,凭什麽敢带着一个男宠和几个看家护院的侍卫直闯军营?即使她是刺史之女,难道就不会害怕吗?”

姚恒听後微顿,面上果然露出迟疑之色,显然也觉得他言之有理。的确,寻常女子路遇意外也不会想到直奔军营求助,而这位宋娘子不仅来了,还坚持要进帅帐,直接无视了那些令人胆怯的刀枪铁剑。

思及此,姚恒也不安起来,问属下:“我派去蔡府传话的人呢?”

其实早在虞静央报出身份在营外等候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派出哨兵去向都尉蔡升传话。然而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仍不见哨兵归来,只怕是路上出了什麽意外。

姚恒脸色微变,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眼露凶光:“找人盯着他们,还有,马上给刺史传信,尤其要问清楚宋三娘子是否在府上,一旦确认那是个冒牌货,立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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