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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蟠螭 我不想再继续瞒你了(第1页)

第85章蟠螭我不想再继续瞒你了。

仇恨和报复的念头控制了他的心,于是,郁沧不再强求虞静央出来见他,反而将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的男子身上,轻笑道:“她惯会装作无辜的模样,萧将军,我看你是被她耍得团团转……看你现在的模样,应该还不知道她做过的事吧?”

萧绍没有说话,但目光沉了沉,等待着他的下文。郁沧面露嘲讽,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清。

“在南江的时候,几个侍妾同她有点小过节,她便暗中设计几人内讧残杀,有一次,只因为我发落了一个侍女,她就亲手虐杀了我的大太监,拿着一把匕首,捅了足有二三十下……我赶到的时候,她裙边丶袖口丶脸上沾得到处是血,那双眼睛里居然不是惧怕,而是兴奋,好像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屠个干净……之前来齐国的那个小太监,那分明是我派去给她送信物的人,结果被她打成细作,毫不犹豫便杀了,还有梨花寨的人,也不知她是如何勾搭上的,你不知道吧?如果当真全然陌生,那个黎娘子会这般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呵……”

他勾起个笑,好像已经得逞:“你真以为她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纯善柔弱?她根本就是只心狠手毒的狼!我劝你离她远一点,当心被她骗得渣也不剩。”

郁沧目光晦暗,掩住其中藏着的的精光,好整以暇地等待——甚至可以说期待着萧绍露出震惊的神情,不敢置信地向他求证,再失魂落魄地冲回他身後的卧房,同虞静央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他堪称兴奋地等着萧绍的反应,然而,当听到接下来传进耳朵的话语时,他唇边的笑意骤然僵住了:“你装什麽好心?”

萧绍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冷笑道:“她骗了吗?就算骗了,被骗的人也是我,关你什麽事?”

关于郁沧说出的那些事,有些萧绍早已知情,有些的确是今日才听说,但他不能理解——像这种事也有脸面宣之于口?他们大齐的公主离开时还好好的,为何去了南江就变了一副模样?郁沧的言辞越激烈,仿佛虞静央是个杀人如麻的蛇蝎之人,只会让他更加心疼她的遭遇,随之也更加痛恨南江王庭。

想借此离间他和她的感情,以为这样他就会动摇?真是可笑极了。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应,郁沧的脸色极为难看,俨然被气得不轻。他从南江来到玉京,沿路休歇时也见过不少齐国的舞女歌姬,无不以娇羞柔婉的模样示人,由此可以推知,齐国与南江人喜爱的女子应该都是一种模样。正因如此,他才会把虞静央的真面目告诉萧绍,以为就算不能将他们两个拆散,至少也要扰得他们不得安宁,关系出现裂隙。谁能料想萧绍此人如同被灌了迷魂汤一般无可救药,竟是个油盐不进的!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万一他只是嘴硬保持着冷静,实际上心里早就难以接受了呢?

郁沧被自己自欺欺人的念头成功说服,强撑着面子,怨毒地盯着萧绍:“但愿孤离开後,你们真能长长久久,你能这样义无反顾一辈子。”

“不劳你费心。”

萧绍嗤道,下了逐客令:“储君殿下,好走。”

除了虞静央以外,一贯养尊处优的郁沧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脸上挂不住,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怪就怪齐国朝廷言而无信,明明受到租地和钱财的诱惑,早就已经露出松口妥协的迹象,之後却又突然变卦,而且态度一反常态地强硬,直接封死了他们继续谈判的馀地。南江使团内部因此事而震动,他至今仍在储君大位上,但却遭受重创,早已不如往日那般得人心,回到王庭後地位恐怕还要动摇一番。

就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郁沧不敢再做什麽出格的事,立在原地思忖良久,最後只有不甘地望了最後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含着怨恨拂袖离去。

後会无期。

那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萧绍心里道了一句,更像是为虞静央说的。

打发走了不速之客,萧绍也转身回去,几步走上台阶。因为彻底告别了南江人,他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连脚步都比平常轻快,再回到房中,掀开帷帐,见虞静央还是那身被揉得凌乱的里衣,脸上还剩下一点淡淡的绯红没有消退,早已依偎在被窝里睡着了。

倒是心大,放他一人在外面对峙,自己却在里面睡起了大觉。

望着她宁静的睡眼,萧绍翘了翘唇角,终是没忍心闹醒她,只是帮她往上盖了盖被子,自己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後,放轻脚步出了门。刚刚走出去没多远,萧平就匆匆赶了过来,道:“将军,晋王府派人来传话,说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能让虞静延如此匆忙要见他的,恐怕是什麽十万火急的事。萧绍的身子已无大碍,听後也没耽搁,立马向外面走,一边问道:“可知道是什麽事?”

萧平也急急跟在他身边,禀道:“属下听了张栩的透露,说是……五年前三殿下的那件事,应是有眉目了。”

萧绍曾旁敲侧击问过虞静延有关当年的事,知道他比自己知道的更多,但却三缄其口,而且听他的意思,应该也不是完全了解事情的全貌,今日急召他前去商议,也许是有了新进展。

想到这里,萧绍又激动又紧张,愈发加快了脚步。

--

没了闲杂人等的打扰,公主府格外宁静,等到虞静央从温暖的被褥里睁开眼,已经快到酉时了。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金红色的馀晖照得人懒洋洋的,虞静央心中很安定,起身後简单梳洗一番,用了茶点。待完全清醒之後,她走出房门,闲坐在外廊上吹风。

晚棠在院子里忙前忙後,手里拿着两只蟠螭纱灯笼,虞静央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怎麽好好的想起挂红灯笼了?”

“殿下恢复自由了,要我说,世上没有比这更大的喜事了。”晚棠抽空回道,一边风风火火招呼小厮往门前挂。

说得也有道理。虞静央不禁轻笑,也就由着她去了,原本吩咐别忘了给萧绍的房门前也挂两只,又想起午後已经说好了让他回去,便补充道:“不过他回去了,还是等到明日他过来再说吧。”

这般说着,她暗暗腹诽,这个家夥,她是说了让他回自己府邸去,他倒是走的干脆,直接趁她睡着的时候不辞而别了。晚棠正忙着装点院墙,听後却从廊柱後探出头来:“哪里走了?萧将军的药和衣裳都还在西厢放着呢!”

这下虞静央是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东西没搬?”

没等晚棠说话,院门外传来了一阵略沉的脚步声,虞静央回头一看,果真是萧绍去而复返,两手空空的没搬任何东西,也不知去什麽地方兜了一圈。

她换上无奈的神情,几步走出外廊,走到他面前:“不是说今日先回去,等明日再来吗,怎麽又耍赖?”

尽管这样问了,但虞静央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用手扫落留在他肩头的一片枯叶,自顾自继续说着:“今晚厨房做了虾粥,不知道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既然你没回去,那就陪我一起……”

她独自念叨了半晌,都没有等到对面的回应,耳边只有簌簌的风声。虞静央有些奇怪,诧异地擡起头,看见萧绍的脸色异样地发着白,神情仿佛安静又无力,又掺杂着类似于哀伤的愁绪,双眸正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的脸庞,却不知何时变得通红了。

“这是什麽了?”虞静央直觉不对劲,也跟着紧张起来,下意识开始回想出了何事,难道是下午自己睡着的时候,郁沧对他说了什麽过分的话,伤了他的心?

院中忙活的衆人纷纷意识到不对,然後悄然结伴退了下去。萧绍就这样望着她许久,也只是望着她,微微颤抖的眸光不肯移开,好像在描摹她的每一寸皮肤丶每一处五官,直到虞静央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动了动嘴唇,像是将要开口,旋即却又几近伤痛般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他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复又擡起对上她的,再也不回避,里面写着虞静央看不懂的情绪。

“五年前那件事,你哥哥都告诉我了。”

虞静央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她脸上红润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干,手上捧着的暖炉“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萧绍立在她对面,一颗心里面充斥着极度的悲和苦,让他连一个轻微的笑都扯不出。

……

到晋王府的时候,院子里人人噤声,气氛格外沉闷,他从未见过虞静延露出过那般神情,难以自控的悲怆,又仿佛含着深深的恨,就连从来温和得体的祝回雪,神情竟也与自己的丈夫如出一辙。

“继淮,关于当年那件事,你应该不止问过我一人吧?也试着自己查过,但都一无所获,是不是?”

虞静延枯坐在桌案後,回忆着当时的事,“因为父皇曾下过死令,要这件事结束在皇家之内,一旦消息外流暴露,所有人都要被追究责任。但是现在,阿绥已经回家了,这件事迟早都要重提,我不想再继续瞒你了。”

被皇帝下密令封锁消息,那麽这件事八成涉及皇室丑闻,难为天下人所知,如有意外知情者也逃不过灭口的命运。但萧绍不害怕,立在桌案面前,屏住呼吸道:“都告诉我吧。”

虞静延露出个苦笑,缓缓开口,将已知的一切向他坦白。

“昭宁十五年的中秋,那时你还在淮州,父皇在宫中设家宴,二弟和四妹饮了毒酒,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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