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样……
满燕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扑过去啃咬他。
满鱼吃了一惊,提膝去撞。满燕生生受了一击,却忙着按住他,死活不让开。
“爹还没走远!”满鱼呼吸急促,左躲右闪,“你找死啊!”
满燕按着他的肩膀,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听话,爹不过是一时兴起,说不定过几天就忘了。”
满鱼被他死死压着,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抬臂挡住自己的脸,怒道:“你和我闹有什么用,你想知道爹怎么想,你应该去和他闹!”
满燕一愣,眼神放空了,慢手慢脚地直起身,说:“那我去和爹说。”
“哎!”满鱼忙起身拽住他的胳膊,“你疯了!刚刚爹怎么说你没听见?”
满燕固执地甩开他的手,急匆匆下床,三两步冲到了门前。
满鱼迅速翻身下床,张开双臂挡在门前,用力过猛撞出一声巨响,“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做不了主,我去问爹,你给我的主意,现在又来问我?”
满鱼死死守住门口,任他死劲扒拉就是不让开。
“你现在去和爹吵一架,挨顿打,然后我再收拾收拾滚蛋,这样你就高兴了!”
满燕动作一滞,盯着他,“你平日不都是随心所欲,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吗?我怎么想做什么你都拦着?就许你到处跑,连句话也不准我说!”
“你有完没完!又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回来了,爹又不是真的赶我走!”
满燕冷哼一声,将他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挥下去,“小小临安,小小满家,留不住你,也不是什么让人惊奇的事!”
满鱼呆愣着看他,“是我要走吗?是我把自己赶走吗?你反抗不了,跑来拿我撒气!你最了不起!”
“我这不是要去吗!你拦着,现在又说我不敢!到底是我不敢,还是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满鱼一把推开他,让开了门,挥臂一指,“你去吧!闹个翻天覆地,闹得两败俱伤。你去闹,闹完了,没有也是有,清白也是不清白!”
满燕向后踉跄两步,见他泄愤似的猛地拉开门,又匆忙上去拽他,“什么叫没有也是有,没有什么?又有什么?我不想这样随意被安排,你为什么要冲我发火?”
“你不想被安排,我去,你又有什么不满意?又没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就闹天闹地的。多闹几次,爹就该后悔给你找了个这么个玩伴回来!”
他说完扭头就走,半步也不停留,满燕耳边响起震天响的关门声。
半个月转瞬即逝,院内教习说起江州书院的听讲一事,嘱咐多多。
江州的情况要复杂许多,书院更是大上了三四倍,难免纷扰更多。
满鱼没有出过远门,除却一些微不足道的不安,还隐隐有些期盼。
天冬担心道:“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行不行?”
满鱼不以为意,“有什么不行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惜名额不多,不然我也真想去看看。”毕少爷遗憾道。
“你不是最讨厌奔波了吗?怎么变得这么好学?”天冬惊讶道。
毕舸哎了声,“能躲出去一个月,多好的事啊!不用被我爹耳提面命,我当然想了。”
几人瞄来瞄去,大胆的毕少爷问出了那句话:“小燕不去吗?”
满燕气冲冲地收拾书本,说:“没有那么多名额。”
天冬说:“你要是想去,和满县尉说道说道,他一定会准你去的。”
满鱼说:“爹也管不了这些事,我也就是抽中了,他没那么好的运气。”
满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拔腿就要走。庄仰已经迎过来,满燕侧目一看,又缓缓坐回去。
“好巧,我正要离开临安,要去一趟江州,我们可以同行了。”
满燕噌地转过脸来,“你不是已经去过江州?又去做什么?”
“朋友邀约,离开临安后就要南下,也不算绕路。”
满鱼不作声了,余光不经意地瞄了满燕一眼,说:“我倒是从来没去过,就不要同行了,耽误你的脚程。”
“这怎么会耽误呢?”庄仰坦然笑道,“在路上的辰光,都不算耽误。”
满燕像块木头般呆坐着,将几人都目送出去,盯着满鱼要离开的背影,说:“你要和他一起?”
两人这些天几乎不说话,除却必要,连面都不碰。
“同书院的自然一路同行,很奇怪吗?”
“不奇怪,但你和他一起,就很奇怪。”
满鱼微微侧目看他,说:“我说了,这不是我安排的,你现在找茬找到这个份上了吗?”
满燕急匆匆地跟着他往外走,说:“我那天……我那天也不是存心跟你吵架,我不过是不想和你分开,你却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