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绮玉本打算坐地铁,但诗敏执意要送她回去。开车途中,她们随意聊了几句,都是日常生活中的琐事。
等看到范家别墅的明亮灯光出现在车前可视范围时,诗敏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放缓了车速,“绮玉,你同范铭礼讲过这件事么?”
你换了新工作的事。
姜绮玉一愣。她摇摇头,“还没有。说实话,我还没告诉他我我从社工组织辞职的事。他还以为我在敬老院和福利院。”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诗敏问。
目的地的光源越来越近,姜绮玉几乎能看见别墅墙上雕刻繁复的花纹。
她沉默了一阵,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
她叹了口气,“等我成为正式调酒师的时候,再告诉他吧。”
诗敏应了一声,并未过多地发表看法。“嗯。”
到了别墅大门的旁边,姜绮玉从车上下来,同诗敏道别,看着那抹汽车尾灯很快地消失在夜色里。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她跺了跺脚,快步走回去。菲奥娜替她开门,一踏进室内,便感觉舒服多了。
“少爷在书房呢。”菲奥娜说。
姜绮玉笑着点头致意,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放下包,还未走上楼,书房的门便被人打开。
范铭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一身深灰色家居服,头发有几分凌乱,一缕刘海垂在额前。鼻梁上倒是罕见地架了副眼镜。
“怎么戴眼镜了?”姜绮玉一边问,一边顺势被他揽住,带进书房。
“本来也有点近视,只是度数太低。”范铭礼的声音有点哑,“最近电脑看得多,眼睛疼。”
“……工作这么忙?”
范铭礼最近仿佛在公司生根了一般,每每都是深夜才回到家。姜绮玉同他聊天,经常是聊着聊着,对方就没有了下文,直到几小时后,消息才姗姗来迟。
“这笔生意不好谈。对方太能磨,那么我也奉陪到底好了。”
他并不多说工作的事,只拉过姜绮玉,让她在一旁柔软沙发上坐下。感受到她手上温度时一顿,“手怎么这么冷?”
姜绮玉失笑,“刚从外边回来,手冷点也正常。”
范铭礼起身去给她倒水,“去哪儿了?”
“见了个朋友,聊了聊天。”她接过范铭礼为她倒的那杯热茶。闻着很是清香,手捧着白瓷杯,温暖从指尖一点一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位拉竖琴的?”
姜绮玉点头,不忘补充,“嗯,是她。她叫诗敏,你不会把她名字忘了吧?”
“怎么会忘。”范铭礼闻言笑了笑,“当初某人要是不同她喝酒,也不会变成个醉鬼硬要我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