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期初:“他连心动选择都只舍得用那个破工作室的推荐信来换,多小气,说不定只是一张废纸,到时候骗到了你,推荐信有没有用还要另说。” “你真信了?” 许玉潋当然是信的,他停顿的那几秒喻期初就看出来了。 “你要真喜欢那个工作室。”喻期初抬眼看他。 沾着药膏的手指往青年腿间漂亮干净的会阴线轻划了一下,毫不意外地被对方双腿挟迫般地挤压,被迫、无力地贴合住了那处肤肉,没有一丝布料的阻隔。 迎上许玉潋怔愣的视线,喻期初坦然地用空出的一只手摘下了眼镜,“要是你真喜欢,潋潋,我可以向闻修齐收购他们的工作室。他有告诉过你吗,他其实就是那里的老板。” 失去眼镜遮挡,男人饱满攻击性的锋利眉弓凸显,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侵略性,深蓝的瞳孔里,爱意是那缓缓流淌的星河。 “潋潋。” “你是知道的吧,度洲是怪物,我也是个怪物。” 带着轻浮意味的手指抽离,喻期初就着半蹲在床边的姿势,虔诚低头,一个微凉的吻落在许玉潋的膝盖上,他浑身控制不住地打了个激灵,眼睫颤动。 喻期初的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楚,“如果你愿意帮助他度过热潮期,那你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潋潋。” 喻期初和人类最为相似的一点便是会下意识隐藏心中真实的想法。 他做事会瞻前顾后,思考出无数条道路,会在和每个人的交易当中找出获益最大的合作方式。 这样理智的怪物,他现在只是想用自己的所有,去博求许玉潋的一丝心软。 他该承认了。 早在那夜色浓重深郁的傍晚,他就已经无法自控地对许玉潋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你知道吗,潋潋,怪物的心脏现在只会为你跳动。” 怪物漫长的一生只会有一个雌性,他们的心脏只会为雌性跳动。那是怪物为数不多的破绽,一旦雌性离开或者死亡,他们也会彻底灰飞烟灭。 你知道吗,潋潋。 我多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软肋。 …… 宽阔的玻璃窗朝外敞开着,风带着泥土腥味的水汽将白色纱帘吹起,支撑窗沿的铁钩生锈掉漆,正不堪摧残地发出刺耳摩擦声。 他们一行人回来得很匆忙,下山时连镜头也顾不上录制,一路上直播间的观众们差点晕车。 为了舒缓气氛,节目组在客厅里播放起了轻音乐。 可惜无人欣赏。 观众们正聚精会神地回放刚才的混乱场景,试图从中扣出点糖吃,嘉宾们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都被淋湿了些,刚回到房子里就往衣帽间那边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许玉潋一人。 这场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天气,还是在许玉潋刚来节目的那天。 坐在客厅里沙发上,许玉潋能看见院子内新长出的花苞被雨水冲刷得抬不起头。 他伸出手,指尖像那些花枝一样微微低垂,似乎隔着空间也感受到了雨滴的湿润。 手指好像真的被淋湿了,泛着粉的指甲盖在白炽灯下透着点糜烂的光泽,可明明回来时喻期初即使浑身湿透也没把伞从他头上离开。 许玉潋直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一块柔软的毛巾忽然盖在了他头上,连带着他的手指也罩了进去。 黎阳煦刚从楼上下来,顺手给人擦了下头发,问道:“这样容易感冒,潋潋不去换身衣服吗?” “啊,我没事的。”淡粉的唇轻抿,许玉潋抬手掀开头上的毛巾,努力地扯着衣角向对方证明,“我身上也没淋到什么雨。” 似乎也还记得当时的情况,黎阳煦点头表示知道了后,径直走进了厨房里面。 再出现时,他手上多出了一杯温牛奶。 等黎阳煦抬眼看见许玉潋眼中明晃晃的不解,他才发现自己刚刚下意识就选择了牛奶。 本来该简单倒点温水或者姜茶的。 好在许玉潋只是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并没有多说什么。 “还没吃早餐吧,最近都是我们嘉宾自己准备早餐,你先用这个垫垫肚子,待会我再去做其他的。” “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许玉潋抬起头看向他,很乖地回答,“我都可以。” 面容清丽的青年穿着睡衣捧着杯牛奶,蓬松的发丝因为刚刚的蹂。躏,现在还在空中乱翘着,在微凉的清晨雨幕里,他周身似乎萦绕着一种格外令人舒服的氛围。 黎阳煦定定地看着许玉潋,直到许玉潋都开始有点无措的时候,他才伸手擦去了对方唇边的奶渍。 “烤个面包,再煮几碗小馄饨吧。”往厨房里扫了一眼,黎阳煦补充道:“要是不合口味,我之后再给你重新做点别的。” 这次的院子依旧是之前喻期初偶尔会过来暂居的那个。 厨房里的设施比节目组提供的要好很多,就连冰箱里储备的食材也丰富多了。 弹幕感叹,不愧是赞助商,开后门都如此光明正大。 许玉潋跟着黎阳煦在厨房里晃了一会后就被强制要求去坐着休息了,回来的时候嘴里还被塞了一片刷了果酱的吐司。 今天就是飞行嘉宾要离开的日子,但其实距离许玉潋跟拍工作的结束时间也不远了。 跟拍工作一结束,就说明他的任务也接近结束了。 喝完牛奶,许玉潋窝在沙发里和系统复盘自己的副本主线。 “系统,你帮我看看我的主线有没有走歪呀?” 许玉潋指的是他变成飞行嘉宾加入恋综这件事,源数据推算里并没有提到过这一点。 雨下得越发地猛烈了,有水滴溅入室内,许玉潋被那裹挟着寒气的风吹了个激灵。没有第二人存在的客厅里,窗户忽然自动关上。 【这里没有绝对正确的主线,人本来就是充满不确定性的存在。】 系统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数据推算只是推算,如果副本内有既定的走向,无限世界也不需要特地找到宿主来进行扮演了。】 【不过,您的角色设定是没有偏离的,到目前为止,宿主您的扮演都十分完美。】 这就算是肯定了许玉潋在副本里的表现。 许玉潋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但一开始系统那边就连源数据推算的样本也给得很少,一个跟拍角色,主线里的介绍与结局一句就概括完了,任务同样是极为简略的。 他心里很没底。 除去那些很基础的角色设定和浮于表面的身份信息,别说是副本剧情线具体的后续发展了,就连周围人的初始目的都是需要触发和发现的。 正确和错误的分界线在这里变成了模糊的存在。 很可能上一秒笃定的答案,下一秒就会因为新线索变成差之千里的猜测。 “那之前我触发的那个任务,非科学的拍摄素材,是指度洲吗?”许玉潋还惦记着自己半路失败的支线。 在半夜看起来那么吓人的事情,结果真相只是村民在烧香祭拜山神,说真的,这放在某破除玄学的节目里也得拍个十集吧。 【对。】 “那喻期初说的山神呢,也是指度洲?”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系统似乎对于度洲能套上‘神’这个名头的事也有些无语,沉默了片刻,它重复着之前的回答:【对。】 许玉潋皱了皱鼻子,有种被剧情线戏耍了的感觉。 “怪不得当时喻期初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感觉怪怪的,原来是他弟弟在被人祭拜。” “那之后副本内会怎么发展呢?” 越临近任务结束,许玉潋的心情就越发迷茫。 即便系统一直在肯定他,但他始终没能找到一个确定自己任务完成的佐证。 任务里他的主线似乎和结局是相反的。 角色的最终目标与拍摄和出名有关。 踏入摄影行业,他可以通过个人线和公司线两种方向来完成任务。 可在他和闻修齐的合作推算里,他最终会因为拍摄明星黑照的事情暴露,被行业所唾弃,梦想破灭。 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在春末消逝的季节里,小蝴蝶似乎也感受到了几分愁绪,“我真的能完成任务吗?” 系统一直和他强调的都是没有固定设置的角色剧情,但如果不固定,自己的结局又是怎样的呢? 系统知道自己宿主所担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