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她怔了下,“你……有负担?”
“我为什么要有负担。”
男人反问,继而嗤笑地逼近她的眼睛,“我也是第一次。”
这下轮到明婳不敢相信了。
她在密实而霸道的男性气息的裹挟中凝视他桀骜坦荡的眸色,不由觉得身子发软,神思也发软。
“商先生……你刚刚的表现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这句话的真实性。”
“谢谢夸奖。”男人撤开夹烟的那只手,俯身抬起她的下颌。冷冽的烟雾随着他居高临下的吐息缓缓喷洒到她鲜红妖异的唇上,“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商某从不说谎。”
明婳蓦然轻笑,“真的不会说谎吗?”
“是。”他毫不犹豫。
眼波颤了颤。
她轻轻扯下男人禁锢自己的那只手,眸光如丝缕般流转于他隽挺的面孔,“商庭樾,我可记住你这句话了。”
男人笑,床幔里,专属于他们的气味浓郁地令人蠢蠢欲动。
他再次摁灭那只即将燃尽的烟,手沿腰际下滑,低头欲吻。
明婳及时制止了他。
“……你该走了。”
男人冷眸一眯,“你赶我?”
“我不想赶你。”
指尖在他凸起的喉结上滑动,暧昧的触碰若即若离,“只是你再耽搁下去,怕不用到明早,堂堂盛天娱乐总裁夜宿我婳柔坊的消息就人尽皆知了。”
商庭樾轻嗤,眼角眉梢都散发着无所畏惧的慵懒姿态。不过他也没逼迫女人,偏头吻了吻那颗嫣红的痣,便撤开下了床。
“借你浴室用下。”
“自便。”
她睡意浓郁,顿了顿,才撑着精神道,“底柜里应该有干净的浴巾。”
“恩。”
……
浴室磨砂门里响起哗哗而持续的流水声,明婳凝着那团昏沉旖旎的光失神了许久。
原来和过去一刀两断这样简单。
一次偶然的谈话,一个普通的生意场,一位能诱惑到自己的人。
三重契机唆使,从想开到选择,从选择到实施,她在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天完成了这三年来她每一天都想做却没能做到的事情——
好像一场绮丽的梦。
可这场绮丽太快了,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此时,身体和精神双重放纵后的莫大空虚犹如雨后白蚁泛滥,密密麻麻地渗透她的四肢百骸。
她坐起来,忍着被啃啮神经的痛楚下了床,随手套上男人的那件发了皱的白衬衫,于夜色冷白的皎皎里缓缓走至窗前的书桌。
打开抽屉,花丝堆叠的芙蓉书笺下赫然是一封已经拆开的信。
今早才收到的信已然有了思念的折痕——
“婳婳,给你写下明信片的时候我正在挪威的罗弗敦群岛,因为想着你所以很幸运邂逅了极光。”
“你知道我对着极光许下了什么愿望吗?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