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节目组让你受了委屈。所以无论你愿不愿意往下录,盛天都会按合同对婳柔坊进行赔偿。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同样的话,她昨天才从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里听过。
但真的可以么?
就像上大学的时候,她和蒋星南也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蒋星野从来都是各打五十大板。他总说,星南是全家最受宠的妹妹,我们应该让让她。
“你想封杀她?”
“可以这么说。”
“那不要。”
“为什么?”
她抓着披肩的流苏。
“可以……不问吗?”
没有解释,没有宽慰,女人又一次把他排除在世界之外。
商庭樾脸色一沉,咬紧犬齿,“腾”地站起来,“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可这回她抓住了自己。
仰头,笑得惨然,“商庭樾,你问为什么,我告诉你为什么。”
别光说,做
“蒋星南是我师傅的女儿,是我曾经很要好的朋友!”
“她可以被封杀,但、但不能因为我……你能理解的,对么?”
不确定这算不算示弱。
男人默了默,重新坐回去。只是这次不装正人君子了,提着她的腰就将人抱怀里,“那就白白忍了这一巴掌?我不觉得你是个忍气吞声吃亏的人。”
“如果你顾虑你师傅,我可以不叫任何人知道事情原委。”
她望过来,失神许久。半晌哑哑道,“你不觉得我也有错么?”
“其实如果我忍了第一次的话,她就不会被我激怒、就不会被你看到了第二次了。”
商庭樾眉头顿时拧得紧紧的,“你哪听来的傻逼逻辑?你是受害者,就算报警都不为过。什么时候受害人要为加害人找理由推脱责任了?你做生意时杀伐果断呢?怎么遇到她流熄火了!”
明婳一愣,瘪瘪嘴,似乎要哭了。但她没哭,只是眼圈更红了。
“你怎么也会骂人……傻逼?”
他没好气,“我说错了么?她不就是傻逼。”
女人没忍住扑哧,眼尾红痣一闪一闪的。就这样傻傻地乐了会儿,忽然将脑袋埋进他颈窝,“没错……”
“她就是傻逼。”
“傻逼,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我……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傻逼,大傻逼,我真的好生气……”
温软的话逐渐染上哭腔,越来越委屈,越来越剧烈。眼泪随之掉落,一颗接一颗地滑进他衬衣领口。
从来没有女人在他怀里哭过,还哭得这样伤心,梨花带雨。
男人脊背狠狠一僵,跟毛头小子似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动作。最后只能遵循本能,慢慢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哭吧。”
两字足以,不再多言。
眼泪瞬时决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难过自己在大庭广众下丢了脸,还是伤心自己曾经的那份友谊以最不体面的方式收尾。
或者干脆没有原因,只是出现了一个人,跟她说,她没错,他的怀抱包容了自己的所有不甘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