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坊穿堂此刻静悄悄的,衬得站定发愣的身影清瘦孤寂。詹雨佳叹气,捣了他一下,“别看了,走。”
他转过来,“去哪?”
“喝一杯。”
意料之外地答应了。
两人驱车来到一家很火的酒吧。半夜潮男潮女劲歌劲舞,音响和灯光将都市氛围渲染得十分到位。
柯昊川坐下点了杯白兰地,一杯接一杯,就这样闷棱棱地喝起来。
女人呆了,“酒量可以啊。那年会的时候还跟我们装,堂堂合伙人,让人林易和齐鸣帮你挡着。”
他声线很飘,“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喝当然不喝。”
“那你还喝这么猛。”她脸面对舞池,双肘抵在吧台上。身体随动感的旋律摇晃着,抽空扭头过来吐槽,“我提醒你,这可是高度烈酒。”
“就你这小模样,喝醉了被人捡回去睡了都有可能。别怪我没提醒你。”
“……”
“你不怕?”
“我当然不怕。”
她吹牛,“老娘千杯不醉。”
男人扑哧笑出来。
“呦,可算是笑了。这段时间看你郁郁寡欢的,都把我搞郁闷了。”
“怎么,后悔了?”
他摇头,“放心。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我会调整好的。”
“我知道你是拎得清的人。婳婳也是。所以你别怪她。她那个性子瞻前顾后的,不想伤害任何人。”
“但有时缘分说不清,她能找到喜欢的人,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我知道。”
男人扯了扯唇,清冷的眸子失神地盯着玻璃杯里的酒。
“他……对她好吗?”
“我觉得挺好的。不过婳婳自己比较含糊,她还想着那个前男友呢。”
“所以你不入局是好事。”
台上肌肉男开始撕衣服了。
她不等说完就蹦起来嗷嗷叫,激动够了才气喘吁吁地总结陈词,“个大渣女,专克你这样的纯情少男!”
“……”
同一时段,另一纯情少男等来了渣女本体。抬眸,敲键盘的动作随之一顿,“怎么这么晚?”
“怎么还没睡?”
同时发问。
明婳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到浴室洗了手,洗了脸。接着换睡衣,半刻钟后,倦媚而松弛地回到床上。
第一件事就将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拿下来,“不准戴。”
他揉揉鼻骨,将笔记本合起来放桌上。继而大手一捞,熟稔地将人揽怀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