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见面礼。”
……
漫长的拆盒时间。
再醒时,天黑了。
外头的雨卷着风越下越大。
房间里却很静。
一盏灯,一张床,两个人。坐着的人半身赤裸,一条腿屈膝倚靠在床头。薄被堪堪搭在腰腹往下的位置,姿态慵懒,正叼着根烟吞云吐雾。
青白的烟雾随光晕弥漫,模糊了他凌厉的侧脸。
羁野……性感……和性|事上的他是一卦的感觉。
明婳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喜欢在事后抽烟。于是凑上去,抢过来吸了口。
浓烈的尼古丁味道在口腔和肺部炸开,带着轻微的刺激和凉意,她顿时剧烈地咳起来。
“什么感觉?”
她眼睛湿了,“呛。”
“习惯了就不呛了。”
他摁灭烟蒂,过来轻拍她的背,“以前从没抽过?”
她摇头,“没有。”
“我身边很少有人抽。”
老爸以前抽,后来被老妈逼着戒了。詹雨佳偶尔抽女士烟,淡淡的糖果味,闻起来并不刺鼻。
男人一顿,薄唇勾出浅浅淡淡的弧度,“你前男友也不抽?”
明婳闻言一愣,下意识仰头看了他一眼。末了有些难堪地垂下来,缓慢而无力,“他……”
“算了。”
商庭樾忽然又打断,“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气氛变得有些紧绷。
女人攥被单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干巴巴地问一句,“真的?”
“其实你没错。”
他偏头,认真,“合约是合约,感情是感情。我既然要了你,就该尊重你的想法。”
“不过……”
他覆过来,掌心钻进被子里肆意揉捏,“既然我也是合约的当事人,我有权要求修改内容吧?”
明婳警惕,“改什么?”
他轻嗤,撷住她耳垂嘬吸,“我觉得你我现在不适合做男女朋友,炮|友差不多。”
“所以剩下的几个月,就委屈彼此做对方的情人吧。”
外婆在短信里叮嘱他,说男人在感情里要充满力量和勇气,不能为了退路步步设防。
可他现在觉得,这个防不得不设。
女人气笑了,“商庭樾,我听雨佳说过许多男人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恶劣事迹。可论欠扁程度,你赢了。”
刚缠着她不依不饶。从天亮到天黑,翻过来覆过去,每动几下就在她耳边叫一句“芙芙”。合着包容体贴全是假象,他依然是那个不会吃亏的资本奸商。
他翻身后仰,长长地叹了口气。
“感谢认可。毕竟做情人比做情侣自由多了。哪天又想起你前男友了,我不越雷池,你正大光明,平平静静度过这半年。于你于我都不错。”
或许半年里,随便的某个瞬间,他能意识到自己也在做游戏。
所谓爱情,终究是消耗品。
明婳眯了眯眼,“你是怕有一天也想你前女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