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再推脱便是不懂事。
明婳深吸了口气,再次颔首,“那就打扰了。”
“哪里的话!”
主人喜笑颜开,亲亲热热地牵着她往里走。
主楼比副楼还奢侈,进门就被吊顶上巨大的水晶灯晃了晃眼睛。
佣人给她递来崭新的羊皮拖鞋,她换好、致谢,被簇拥着走向餐厅。
一番繁冗的餐前礼仪后,全伯带来一众人陆陆续续地上菜。很快,前菜上完了,秦老太爷热心地招呼她:
“明小姐,薄菜薄酒简陋,请不要嫌弃。今天事发突然,庭樾的几个舅舅舅妈都不在家,否则他们是一定要来作陪的。”
明婳抿唇,“严重了。是我无故叨扰,给两位老人家添麻烦了。”
“好孩子,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秦老夫人示意佣人给她夹菜,“虽说咱们家在外头看着光鲜亮丽的,可论这日子的烟火气啊,是万万比不上普通家庭的。”
“这些儿子、孙子孙女,表面上油嘴滑舌,实际除了日常请安,我和老头子啊根本看不到他们人影!”
“庭樾就不一样。”
她目光骄傲,“按说忙,他比这些个人忙一百倍,可他一有时间就回来看我们。陪我聊天,陪他外公下棋,是个实实在在贴心又孝顺的好孩子。”
女人闻言挑眉,看向他,幅度很轻地笑了,“原来你在家这么乖啊。”
商庭樾提唇不语。
这时,秦老夫人又说话了,“说乖也乖,说贴心也贴心,就是太犟了。”
“我从他二十五岁就开始催,催他成家立业,可他全当耳旁风!眼瞅着马上又生日了,还一直没动静。你不知道,我和他外公都要急——”
“唠叨。”坐主位的老人打断她,声若洪钟,“孩子听你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身旁人也难得透露稚气,“是啊外婆,既然你已经如愿了,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好好好。”
老太太一脸宠溺地笑了,“不说了不说了,聊点别的。”
“姑娘今年多大了?”
“27。”
“哎,正好比我们庭樾小三岁!”
“不知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实话实说。
“是一名普通的手艺人,目前在经营一家工艺坊。”
“呀!”两位老人相互对视,“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太能干了!”
商庭樾适时补充,“她是工艺美术届现今最年轻的非遗传承人之一。经营的「婳柔坊」也是细金行业的佼佼者。”
“盛天最近推出一档栏目宣传非遗文化,明小姐便是被采访者之一,所以……我们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