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又不那麽相似。
好像连怜悯都没有足够立场。
所以,在边棠拿出手机,想与她加好友的时候,卫喜没有拒绝。
……
在许久之前,海理一直被戏称为和尚庙。
主要原因是理工学校,毕业之後的就业方向里,不少行业有一定的性别歧视现象,故而男女生比例失衡严重。
到近几年,才逐渐转好些。
像卫喜他们这个新能源专业,男女比大约能到7比3左右。
班上不少男生都来自本市,有些还毕业于同一所高中,先前就认识,自然而然就很快抱成团。
女生们也暂时以寝室为单位,一同行动。
几天军训过後,初入大学的少年少女们开始熟识起来,热热闹闹地组织起班级活动,说要晚上去校门口的烧烤摊聚一波,美其名曰“交流班级感情”。
卫喜和边棠都被拉进了班级群。
不过,她们俩都有点边缘人性格。
从来不在群里说话,也不参加任何聚会活动。
故而,到九月上旬,军训结束,两人依旧是班上的小透明。
上课丶吃饭丶洗澡……
所有在校活动,都是她们俩一起行动。
这样一来,关系很快拉近。
因为性格原因,卫喜从小没什麽亲密的女生朋友,就算是初中卫成忠没出事那会儿,也大多就是泛泛之交。
她第一次体验到“闺蜜”的感觉,难免觉得新鲜。
边棠告诉卫喜,她来自一个非常偏远的山区,是整个村丶乃至整个镇上唯一一个双一流院校的大学生。
她们村五年前才刚刚脱贫成功。
但就算如此,多年传承下来的陋习,一时半会儿,依旧难改。
比如,边棠有个弟弟。
弟弟比她小10岁,是她妈妈三次意外流産後,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
这似乎就注定了她的生活条件,不会那麽如意。
边棠自己倒是不以为意,很坦然地笑笑,“……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我爸已经说过了,出来上学,家里不会给一分钱,以後也不指望我回去给家里付出。我自己有多大本事,就去多好的地方就可以了。”
“……”
卫喜不知道该说什麽。
只拍了拍她的背,算做安抚。
边棠:“我的衣服是不是都很奇怪?报道那天,我穿的那个衬衫,是我最好的衣服了。还是我考上大学之後,表姐送给我的,在镇上买的,就是码数不对,稍微大了点。”
闻言,卫喜很平静地摇摇头,“没什麽奇怪的。”
如果要说奇怪,她们都很奇怪。
边棠立马就笑了起来,腼腆地望着卫喜,开口:“小喜,我真的好佩服你。你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她们都害怕你,但是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是很有信服力。你好酷啊。又酷又漂亮。怎麽才能变成你这样?我也想那麽酷。”
卫喜被夸得不好意思,连忙避开对方的视线。
复又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背身落荒而逃,“我先去洗脸。”
……
入夜。
床帘中一片漆黑,但卫喜依旧辗转难眠。
从刚刚开始,她右手手臂肌肉又酸又痛。
好像整条手臂被人掰断下来,彻底动不了了。
时间已经不早,但寝室里还有细微动静。
应该是那俩室友也还没睡,在床上看视频吃东西。
她们虽然第一天就起了矛盾,不过也只是关系不亲密,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的程度,基本素质尚存,不至于大半夜吵闹。
而且,看什麽都是戴着耳机的,聊天也不会聊到很晚,影响别人睡觉。
“……”
卫喜不想打扰别人,忍了又忍,干脆用左手解锁手机,打算随便刷刷社交平台,转移注意力。
大学生夜猫子多,这个点,微信群里还是很热闹。
除了现在这个班级群,卫喜还被之前高中时的班长拉进了高中班级群,说大家要一直保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