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家每天早上可以听到各种?声?音的老小区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到,徐念溪能?明显感觉到,她来到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就像偷穿龙袍的乞丐一样。
就算已经穿了?象征身份地位的龙袍,也没有底气和魄力享受这一切。
很想脱下龙袍,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因为实在诚惶诚恐。
对窗外璀璨夜色惶恐、对柔软又大?得离谱的床惶恐、对和她身份地位完全不一致的现实也惶恐。
毕竟,她的所有存款也只有不到五万。
只够买这套房子的一个小小边角。
太过直白的现实差距,让徐念溪觉得自己和程洵也结婚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徐念溪起身,想离开这里。
但脚踩在地上,才发现不对。
她没有可以回到的,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之前的家,也不是她的,而是王君兰的。
就像有次,她和王君兰说,能?不能?帮她买个书桌。
王君兰刚开始是答应的,可她们去了?家具厂,一个书桌就要四百。
王君兰当场黑了?脸,说她事多,不能?忍忍吗,和你爸一样,人没用还要求这要求那……
可徐念溪没学乖,过了?几?天,又和王君兰提了?这个事。
她记得王君兰当时的反应是。
王君兰看?了?她几?秒,语气很淡:“徐念溪,你对这个家有贡献吗?有什么?资格要这要那。”
从那以后?,徐念溪就知道了?,那个家不是她的,而是王君兰的。
而现在,这个事实也没有改变。
徐念溪没有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不配感快要把她溺毙。
王君兰打来电话,“你在小程家吗?”
“在。”
王君兰“嗯”了?声?,声?音多了?几?分满意:“在就好。你和小程好好过日子,我说出去也长脸。”
说完,王君兰就挂了?电话。
“嘟嘟嘟”的电话尾音,在空气里好长时间才彻底没有踪影。
这一切显得,只要她完成了?王君兰布置的结婚任务,其他的东西?,都不值得关心。
她开不开心。
和程洵也相处得怎么?样。
会有什么?不适应。
……
等等。
王君兰都不想知道,自然也不会过问。
徐念溪放了?手机,望着窗外璀璨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