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绵没瞧出来,还在道:“你不信我,昨晚还非要这样。”
“我要是个女的,昨晚你这样,我说不定都……”
“陆祈绵!!!”沈檐修突然吼道,几乎咬牙切齿道:“闭嘴!!!”
他的暴喝让陆祈绵抖了抖,后者几乎瞬间红了眼眶,哽咽道:“反正我不去检查,你爱信不信。”
他拉过被子蒙住头,一副拒绝再交流的架势。
面对陆祈绵的反应,沈檐修是不吃这套的,正琢磨着让人直接上门来检查,结果蒙住头的陆祈绵,又瓮声瓮气道:“沈檐修,你忘了高中时体检,抽血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从昨天重逢开始,两人都默契十足,有意无意避开往事不谈。
但此刻陆祈绵蒙着头,说话的声音又小又带着哭腔,仿佛被吓坏的一只小鹌鹑。
他的话让沈檐修想起高中时的陆祈绵,他真的很胆小也很怕疼,体检抽血前一天就央求着沈檐修,无论排号是多少,都要沈檐修陪自己。
沈檐修没有嫌他矫情,甚至体检过后在洗手间里抱了他亲了他,最后还说放学后请陆祈绵吃冰淇淋,这才将人安抚好。
陆祈绵蒙头啜泣的模样,不免让沈檐修想到当初的事。
再加上昨晚……
陆祈绵现在身上不光有青青紫紫,坐起身与自己说话时嗓子也是哑的,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模样。
沈檐修实在很难对现在的陆祈绵心狠。
过了几分钟,沈檐修再度开口,“陆祈绵。”
一听他出声,陆祈绵就闷声道:“我不听,反正我不去。”
沈檐修:“没说这个。”
陆祈绵这才松手,慢慢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头,眼角湿润并警惕地看着他。
“你不用跟我装傻充愣,你在国外那些破事我不想听,也懒得管。”
沈檐修嘴角下压,神情冷厉,“但你既然当个求我收留的玩物,踏进我家,就要按照我的规矩办事。”
陆祈绵蜷缩着,懵懂点头。
“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所以没有住家保姆,家政三天上门打扫一次,在此期间的其他卫生你来负责。”
“早饭会在家,午饭我不会回来,晚饭不一定,但早饭是你起来做,晚饭要是回来,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在我回家前,你得做好饭。”
陆祈绵在国外待了六年,国外的饮食他始终适应不了,外面的中餐厅又价格昂贵,大多数情况陆祈绵都是自己做饭,渐渐地厨艺也算拿得出手。
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沈檐修。
当初沈檐修什么苦没吃过,为了省钱能连啃半个月的馒头,陆祈绵自认为这点手艺,做沈檐修跟自己的饭是没问题的。
他听后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沈檐修却仿佛在试探陆祈绵的底线,不光让他负责做饭做家务,帮自己洗衣服,浇花,给阳台上的鱼儿换水。
还提出,陆祈绵想留在这,就要守本分,什么都得听自己安排,不许插嘴顶嘴,不许反驳,更不能惹自己生气。
不能打扰自己工作,也不能打扰自己休息,外出要报备,下午四点前就得回家,一旦超时就不用再回来了。
这些要求看似无理又霸道的要求,陆祈绵都能接受。
他本来就不爱出门,工作也是画师,平日里就在网上接点稿子,少则几千块,多点的时候一万多两三万,也是赚过的。
沈檐修家里又大又宽敞,比自己国外的小公寓不知道好多少倍。
沈檐修白天去工作时,陆祈绵可以在家里睡觉画画,沈檐修晚上回来,陆祈绵亲手给他做饭,等着他一起吃晚饭。
如果沈檐修愿意,晚饭后两人可以下楼去散散步,也可以一起在家看看电影看看书,如果沈檐修要处理工作,自己就安安静静回到房间里,绝不打扰……
沈檐修话音刚落,陆祈绵就已经想这么多了。
他抑制不住的开心,沈檐修瞧出来了,眼神复杂地看着陆祈绵,觉得他一定是脑子坏了。
沈檐修印象里的陆祈绵自理能力并不好,反应慢半拍,搞砸事做错事不在少数。
他有意刁难,陆祈绵听完却没有失落,反倒原本苍白的脸颊肉眼可见变红,而后羞怯地问:“沈檐修,你这算是……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