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师傅收她为徒,待她如自己孩子般教导呵护长大,虽后来有了两个儿子,但待她依旧。所以乐秉舒不管是对于他,还是对于工作室陶艺事业的传承,都是尽心尽力的。
柯述大包小包地紧随其后,眉宇间泛着温和喊道:“爸。”
“这段时间辛苦了。”桩师傅拍着他的肩膀欣慰道。
柯述忽地笑了,微低下头谦逊地说:“应该的。”
柯诀每次对嘘寒问暖和打感情牌都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先进去吧,你们肉不肉麻。”说完他一手插着兜抬脚往里面走,将其他人甩在了身后。
没有人抬杠,他们都知晓他那别扭的性子,相视而笑着打趣后便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柯师傅一拍脑袋,“对了,你们先休息,我去看看小云画的怎么样了。”
乐秉舒立马问:“小云是谁?”
“新来的插画师。”柯诀先一步回答。
乐秉舒:“哦。”
柯诀对着乐秉舒身后的柯师傅说:“爸,要不我去看看吧,你先歇着。”
“好。”
脸是最好的时尚单品,云枝婳今天穿的很简约休闲,依旧盖不住她那极具个性的气质。
她坐在矮木凳上挽起头发,扎了个慵懒的低丸子头,要散不散的,在待画的瓷上顺着构图轮廓线上作画。
在瓷上作画和纸上作画有些巨大区别,对画作技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比如现在,云枝婳刚上手,就发现图案混成了一块。
她紧锁着眉头不知为何。
柯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瞧见了此刻她不敢再下笔的场景,突然出声:“颜料沾太多了。”
云枝婳循声扭过头,看到他后有些意外,“我就按平常那样只沾了一点点。”
柯诀停留在原地,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解释道:“瓷器上原料凝固的速度远比在纸上要慢很多,要是画久了稍不留神手一抖,也会弄花。”
云枝婳很听劝,用纸巾把勾线笔上的颜料吸掉,再重新沾了一点点颜料尝试。
但效果并没有比刚刚好多少。
她斟酌了一会儿问:“是不是我手法的问题?”见柯诀不给回应,又说:“你来试试。”
柯诀在云枝婳身后弯着腰在瓷器上作画,前胸快贴着后背,两个人挨得非常近。
云枝婳盯着瓷器上画好的匀正的线条。
单凭这个小步骤云枝婳也知道他是有功底在身上的。
“看来还真是手法问题。”
“我干这行很多年了,慢慢来。”柯诀有良心地安慰道。
“再慢慢来别第一天上班就把我给辞退了。”
“不会,我爸更看重的是做事的态度。”柯诀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
云枝婳忽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