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一副明天就能恢复单身的样子。
“真是自说自话,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宗政航忍不住开口。
他设想了许多个巫雨清发现结婚证的场面。
宗政航想着自己会好声好气地说他当时的打算:
为了得到她的监护权,能在她的手术通知书上签字。
为了能全权决定手术方案。
关于巫雨清的任何重大决策,宗政航都不想让别人插手。
巫雨清病危的那晚,就是宗政航在医院陪床的。
监护仪器发出警告声,医生很快赶到病房。
护士让宗政航到走廊上等着。
但很快,巫雨清从病房里被推出来。
医护人员推着病床飞奔,赶往无菌手术室。
“1703号床心脏骤停,要签病危通知书的,你是她的家属吗?”
“不是。”
“那让她的监护人来签字,父母、配偶,或者其他血亲。”
宗政航看着巫雨清。
他想说结婚并不是为了别的,关于婚姻他从不着急,早晚的事儿而已。
他想说他只是不想站在手术室门外,却没资格碰那些决定她生死的手术协议。
“不可能离婚。”
他说。
“我是说以后。”巫雨清不觉得宗政航这种极端病态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多少夫妻真心相爱,过了几年还不是离婚收场。”更何况我俩这种情况。
她的表情把没说完的话表达得一清二楚。
算了,去民政局被认出来就认出来呗,能离婚就行。
巫雨清接受了自己在未来某一天上热搜的可能性。
她不免自嘲,当以为日子不能更糟了,生活告诉你还能再往下掉。
所谓深渊,就是没有尽头的黑暗。
——
夜里11点,宗政航没有在卧室等到巫雨清,于是去书房找她。
因为工作原因,巫雨清的书房铺设了隔音材料。门一开,歌声就飘了出来。
音量很低,房间昏暗,桌上的台灯发出微弱的光。
座椅的椅背放平变成躺椅,她盖着小毯子躺在上面。
宗政航走进房间,关掉音响。
“去床上睡,这样会感冒的。”
巫雨清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背对宗政航。
他上前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