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眼看着他,冲他暧昧地笑了下,眸子里滑过一丝狡黠,“我?想看嘛”
相处久了,对于他的喜好,沈宴宁多少能掌握点。比如他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孟见清冷哼,在她腰上掐了把,“进去,都是蚊子。”
手?机却自然而然地交到了她手?里。
沈宴宁落后一步,抱着手?机里的照片细细端详起来。
拍照的师傅不?是专业摄影师,几张照片下来角度都不?算特别好,再?加上夜晚漆黑,拍出来的照片实在称不?上是一张好照片。沈宴宁翻了半天才看到一张不?错的。
那个时候她大约才发现镜头,表情微微诧异,孟见清单手?搂着她站在矮小的枇杷树苗前,身?后是浓墨色的天际,头顶的灯光柔柔落在地面,温柔得就像他看向她的眼神。
沈宴宁把照片发给了自己后就把手?机还给他了。
“这么?快就还回来了,不?再?多看看吗?”孟见清捏着手?机戏谑道。
她正低头爱不?释手?地拿两根手?指来回把照片放大缩小,反应慢了半拍,“什么??”
他笑笑,收回手?机,兀自往里走,“没什么?。”
沈宴宁呆怔地站着,看着那个长身?玉立的背影,想到赵西和口里说?的老?相好,忽然觉得就没那么?重要了。俞筱是谁?是不?是他的老?相好?和他又有一段怎样令人遐想的关系?
在这一刻好像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今夜星光很好,她想做个好梦,
那个梦里,
本该就有孟见清。
盛夏的尾巴悄然滑过帝京,公司团建那天是个凉爽的日子。
地点定在西山。
沈宴宁想了想这还是她大学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外出团建。进了大学后都是小群体出动?,像这种大型的外出活动?除了军训拉练那次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对她而言新?鲜感倒还没过。
一整个客车车厢里叽叽喳喳的,大家虽然嘴上说?着团建占了周末,但只要不?工作,气?氛总是活跃的。车里,老?板张弛兴致高昂地给大家讲他的创业史。
——“要知道当年我?的专利可是拿了不?少钱的,要不?是我?退学了,ucl说?不?定到现在还留着我?的传言呢”
这些话沈宴宁在公司两个月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到现在也能默然地闭上眼选择自动?屏蔽。
不?过也有人不?满意换汤不?换药地听故事,嚷嚷着说?:“老?板,你讲讲大老?板的事呗?您的高光时刻咱公司的人都能背出来了。”
“就是就是。”
车上有人附和。
张驰抬抬眼镜,推脱说?:“他有什么?好讲的,还是讲讲我?在ucl——”
“别啊,”几个小姑娘听他这么?说?,立马奉上好话,“给我?们讲讲大金主呗,让我?们也听听你们当年是怎么?叱刹风云创办下公司的。”
这么?一说?,他就来劲了,拿腔拿调地正正声:“这还得要从?我?搬家开始说?起”
刚起了个头他就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呀?”大家都竖起耳朵等着下文呢。
好半晌,才听他叹了口气?说?:“算了,还是等他来了再?跟你们说?吧。”
“切——”
最?先被吊起胃口的两个女孩忿忿然的娇嗔一句:“哎呀,真?扫兴。”
没听到想听的,后半程大家都兴致缺缺的,睡觉的睡觉,刷剧的刷剧,总之一直到西山,车厢里都安安静静的。
沈宴宁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默然地看着窗外,想孟见清手?腕上那串消失的佛珠。
那串佛珠对他意义非同寻常,嫌少离身?,但从?昨晚见到他起就没见他戴过。
她问过孟见清,他轻描淡写一句丢了,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让沈宴宁心里陡然一慌,觉得他这趟加拿大之行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于是就这么?一路想着到了西山。
大巴车停在西山脚下的停车场,老?板让他们先上去,他还要等个人。
上西山除了徒步还可以坐缆车,他们一群人分?了两拨上山。沈宴宁她们小组的组员都是运动?废,不?上班的日子都是肥宅,运动?细胞堪称负数,到最?后只剩下她选择了徒步。
她性?子冷,和公司其他部门的同事又不?算太?熟,自然而然地被落到了最?后。
好在西山风景不?错,她一个人慢悠悠走着也不?觉得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前面突然闹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沈宴宁担心出事,上前看了看。
拐角的小凉亭里聚集了不?少人,她凑近也只能看个大概。最?中?间?站着她的老?板张弛,他的对面还站着个人,个很高,但沈宴宁只看到个背影,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过了一会儿,那人终于转过身?,视线和沈宴宁不?经意对上。
两人俱是一愣。
“原来你就是大老?板!”
西山作为国家景区,景色宜人。夹道的丁香铺满路边,层层片片的灌木冒出霜红的叶片,随风翻腾。远处烟霭茫茫,亭台隐隐,俨然?一副天然?山水图。
即便不?是节假日,慕名西山而来的游客依然很多。为了不?影响来往游客,张弛让同事们别聚集在一起,晚上等着大老板请客吃饭。
这样一来,凉亭那就空旷了许多。
看到沈宴宁,席政脸上一闪而过惊讶,下一秒就朝她走?来,朗声笑?着:“沈小姐,看来我们注定要做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