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官,晋王府里也有郎中。”崔珩冷笑着打断,“陈医官不若好好想想,皇后娘娘为什么一直无子嗣。”
陈医官怔了怔,连忙低声告退。
裴昭摸着自己的?手腕,试图感受脉象,但没学过?医术,什么异常也感受不出来。
“方郎中的?药还挺灵,连陈御医都辨不出喜脉是假的?。”
“脉象什么的?,本就不稳定,有时不同的?症兆,脉象却极为相似。”崔珩说。
裴昭又问:“殿下为何让他?去想皇后的?事?难不成,殿下知道皇后没有子嗣的?原因?”
崔珩轻笑了一声:“裴小姐,本王和?林皇后又不熟,只是不想听陈医官说话而已?。”
原来是单纯地在狂骗人,但陈医官却被吓成那样,倒有些稀奇。
马车在晋王府偏殿停下。
两人刚下了车,卫婴便?迎了上来,恭敬道:“殿下,王御史求见。”
书斋里,紫衣老者端正地坐在案边,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际。见两人来到面前时,王修才缓缓起身,行了一礼。
王修和?蔼道:“裴二娘子和?小时候相比变了许多,难怪在春斋楼时,下官未认出来。”接着,又看向崔珩,“下官今日来王府,一是为犬子无状赔礼道歉,二是有一件关切皇室的?秘辛想告知殿下。”
崔珩眼中闪过?一抹戾色,随即冷笑道:“二公子年?纪也不小,竟还要王御史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王修道:“犬子受了三十?板,目前还走不动路,等他?日伤好了,自会?让他?登门赔罪。”
裴昭弯了弯唇。三十?板,有的?受的?。
一旁的?人却道:“有些轻。”接着又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若不是看着王御史的?面子,二公子怕是死得……和?崔珏差不多。”
王修脸上毫无怒意,但握住茶盏的?手却抖了一下,望向崔珩的?眼色极是复杂,似是无奈,又似是不忍,良久,都没有再开口。
天色阴沉如夜,不过?片刻,外面便?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珠把斋外的?竹林打得噼里啪啦响,为青年?的?眉间?渡上一层烦躁。
见到王修,提到王萼,邕州时的?见闻又一一浮现在眼前。
没有一起下过?棋,没有一起买过?胭脂,没有……他?们过?去的?很多事,不足为他?道。
若不是念着王修的?扶持,王萼确实?得杀。
旁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殿下,那我回避一下。”
“裴小姐,你回避做什么?”他?不解地望过?去。
裴昭被他?冰凉的?声音吓了一跳,松开了手:“王御史说,接下来的?话我不便?知晓。”
好像刚才的?语气?很重。
崔珩抚了抚眉,放缓声音:“王御史,没什么事裴小姐不能知道的?。”
王修轻叹了一口气?,只是看着裴昭,低声道:“裴二娘子,知晓此事且尚存于世的?人,除了下官,另一位是太后娘娘。若是将来裴二娘子与殿下生了间?隙,知晓此事,恐怕对有害无利。”
什么事能让王修和?萧宛烟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扯上关系?还对她来说百害无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