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裴昭笑道,正想问一问眼前人的姓名,背后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袁姑娘!”
面色苍白的清俊男子跑了过来,额角带汗,轻轻喘着气。
裴昭蹙着眉替他拍背,一边道:“跑这么急做什么?子实,你不是身体不好么?”
王萼笑着摇头:“袁姑娘,跑一小会不碍事的。午膳快开始了,但到处找不到你。某听陆攀说你生了气,然后进了春雪居。”
青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不置一词,原本明亮浓黑的眼睛黯淡许多。
王萼咳了两声,又道:“袁姑娘,别给陆攀这种人脸色。”
裴昭点头。
王萼这才看向一旁的青年,秀美的桃花眼微微凝住,原本上扬的唇线也平了下去。
“见过晋王殿下。”
杖毙
裴昭怔在原地。
这是晋王崔珩?
那个屠了赤罗国三座城池,把赤罗国太子一箭射死,逼得赤罗国国主南下和谈的晋王?
可他的肤色苍白得比体弱多病的王萼还要离谱。
崔珩看向春雪居的匾额,道:“袁姑娘是吴州人,或许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但王二公子应当清楚这是何处,却还愿意进来。”
王萼笑道:“回殿下,纵使当年的裴家有罪,但玉碟梅毕竟无辜。某喜欢玉碟梅,便也进来看看。”说完,顺手折下一枝梅花,递在裴昭手中。
春日将近,寒冬绽放的玉碟梅已有颓败之色,微风拂过,花瓣便簌簌落下。
崔珩盯着那枝梅花看了一会,移开视线:“玉碟梅是赠情人的花。二位是恋人么。”
裴昭看着手里的花,一时感觉有点烫。
王萼道:“殿下,玉碟梅也可赠与友人。”
崔珩却道:“本王没记错的话,当年王长公子也说,临真郡主是他的友人。可不久后,便是他们的婚宴。”
王萼脸上青红不定,再也挂不住笑:“殿下,当年阿兄和裴二小姐有婚事在身。殿下这般话说的,怕是有些……”他轻轻咳了起来,像是被气得不轻,“怕是有些不妥,不但对阿兄失礼,还对早逝的裴二小姐失礼。”
裴昭若有所思,难怪当年王藻每听到临真郡主的名字,便会不自在起来。
原以为是王家和临真郡王的政见不和,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但往事如烟,她对王藻也没兴趣,便道:“一枝花而已,殿下不必赋予太多含义。”
谁知崔珩仍道:“本王看过王长公子的信札。上面说,今日赠梅花,来日赠玉佩。今日是友人,来日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