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一片青紫,把方梨吓一跳。
方梨抬眸看了一眼江行骞,秀丽的眉皱起,眼神幽怨。
只一眼,便垂下眼帘给江行骞抹药。
怕他痛,又一边上药一边轻轻吹气。
手臂上又酥又痒,叫江行骞汗毛直立。
他往后缩了缩手臂,奈何方梨抓着他的手腕,退后一毫,便被方梨拉回一分。
“躲什么,疼?”
“不疼。”
江行骞失笑,手背上的伤口可能会有点痛,但手臂上这种没有明显伤口的伤怎么会痛呢。
“好了,身上有吗?”
“没有!”
江行骞立马答话,应激似的紧紧把外套拢好。
“干嘛一副我要对你霸王硬上弓似的,没有就好。”方梨道:“你把嘴张开,我看看里面伤到没。”
江行骞摇摇头,把嘴紧紧闭着,自己偷偷用舌尖舔了下嘴角的伤。
他今天早上和中午都随便对付吃了点东西,晚上还没吃,而且早晚刷牙,饭后漱口,嘴里肯定没异味。
但他还是不太好意思,万一呢。
万一方梨对气味敏感呢。
方梨哪知道江行骞的心思,见他不肯张嘴,便趁着江行骞走神的瞬间,凑近了用手指碰了下嘴角的伤。
“嘶!”
“那里面肯定也破了,这个药能擦嘴上吗?”方
梨看了眼药水,到底是放下了。
“还是别了。”
江行骞的嘴唇上薄下厚,唇形唇珠明显。
方梨紧盯着江行骞的唇,后者被看的脸上发热,咳嗽一声准备起身,方梨一把将人扯着坐下。
“为什么打架?”
他家的事虽然早就告诉了方梨,但他到底还是最后保留一点自尊。
在方梨跟前,他做不到完全摒弃尊严。
可对上方梨严肃的神情,他到底还是说了。
相比那点面子,他选择坦诚。
让方梨看到自己在泥泞中存活,给她看到全貌后自由选择的权利。
“我爸前几天遇到一个以前一起接工程的熟人,那人说他不久前看到那个拖欠我爸工程款的老板。我爸没见到那个老板,但是找到了之间跟他对接工程的负责人,跟他们对账要钱不成,还受了伤。你给我打电话那天,我在医院。”
话说到这,方梨打断江行骞的话。
“然后你这几天替你爸去要债,跟人起冲突打起来是吧?”
江行骞低头点了点,弯腰弓背,双手搭在腿上,整个人看着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报警了吗?”
“嗯,报了,但是……”
余下的话被江行骞一声叹息带过。
其实不用说方梨大概也能猜到,这种事其中牵涉的利益太多。
对方敢这么肆无忌惮,那这其中肯定有别的利益牵扯。
官商勾结事小,最怕是最后还有官官相护。
江家不过平头老百姓,就算闹出性命,说不定最后只是一笔赔偿金就能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