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得很。
“身上还有伤,伤口上不要沾水。”季寒堔把刚才本想要说,但被突发情况给打断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临渊拖拖沓沓的走回病床边坐下,又是那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可是我总不能不洗澡吧?那得多臭啊。”
两人都不提刚才的事,仿佛无事发生。
季寒堔说,“那就尽量避开伤处。如果绷带弄湿了要立刻更换,否则容易感染。”
临渊双手撑着床沿,缩着脚使脚底不接触地板,悬空着一晃一晃,看这个刚才满肚子欲念的医生起身之后理了理衣角,又扶了扶歪掉的眼镜,迅速恢复了平时那斯文模样的做派。
但是临渊能够在脑海里勾勒出他失控的样子,因为——他曾日夜亲见。
临渊舔了舔犬齿,看着这个医生循循善诱般的叮嘱,脑子里却已经开始构思。
想看他跪在自己面前。
……
嘴角弄破……
眼镜弄脏……
只要想想他那时会是个什么样子,就觉得有趣极了。
“可我不会啊。”
“你为什么停了安安的药?”
办公室里,柏言「啪」的双手拍在厚实的办公桌上,弯腰俯视好整以暇坐在桌后的季寒堔。
他怒气冲冲的进来已是引来好多人侧目,门又没有关,他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外面好多人都竖起了耳朵。
季寒堔推了推眼镜,“柏副主任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在诘问我?”
“两年了,我一直是安安的主治医师,他的情况我比你清楚。”
“哦,可惜现在不是了。”
季寒堔的气定神闲比咄咄逼人更让柏言生气,他铁青着脸,“就算我现在不是安安的主治医师,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也是我,对待心理状况不稳定的病人,拥有病人的信赖才是最重要的。”
“哦?你确定?”
季寒堔依然是不紧不慢。
柏言:“……”
柏言烦躁的看着季寒堔这张脸,眼前又闪现出自己上午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那一幕。
他就是顶着这张脸,单膝蹲在少年面前给他换纱布,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年忽然动了,一个膝撞就把他放倒在地。之后……
柏言手臂蹦得青筋暴起,从昨天晚上醒来之后就一直流窜在体内的无名之火此时忽然变为怒火,灼烧了他的冷静和理智,促使他一早开始就冲动反常,现在压抑到了极限,他粗暴的越过桌面,双手拽住季寒堔的衣领拉扯。
“你算个什么……”柏言喘着粗气,眼球上都是没睡好产生的血丝,表情狰狞,咬牙切齿。
季寒堔没有反抗也不像顺从,只轻飘飘垂眼扫了一眼揪住自己衣领的双手,有点嫌弃的样子,但语气仍然平淡,“柏副主任,劝你三思。”
就是这个。最让他火大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