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此番出其不意,趁夜偷袭,好在燕雪深平时练兵有方,在如此仓惶的情况下,燕军也能有条不紊的迎战。
谢玄在山坡上勒马停望,双方已打的不可开交,军营中火光四射,杀喊声沸反盈天。
几位将军已在此等候多时,见谢玄来,立马将情况说与他听。
谢玄沉着脸听完,开始与众人商议计策。
此番齐军人数众多,他们并没有什么兵力上的优势,最终决定让燕军佯装败退,等齐军追上来时,由燕军深领五万精兵,分两侧包围,合力袭击中部,将齐军的大部队冲垮,一一击破。
事情紧迫,众人来不及多想,便纷纷领命。
好在此计有用,齐军贪功冒进,正中燕军下怀,燕雪深领兵已先前佯败的燕军前后夹击,大败齐军。
这场仗打了整整一夜。
燕雪深趁胜追击,一路追赶,彻底将齐军赶出了云州。此次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想此番领兵的李檀有多气恼。
燕军大获全胜,谢玄也难得露出了笑颜,对拉拢西陵也多了几分把握,当即下令犒赏三军。
晚上,众人在一起把酒言欢,纷纷夸赞燕雪深的功劳,气氛火热之时,有位副将瞟到谢玄的脑袋,好奇的咦了一声。
若在平时,他绝对没有胆子问谢玄,此刻酒意上来,直接脱口而出道:“皇上,你的头怎么了?”
其余人下意识看去,早在谢玄出现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了他额角未结痂的伤痕,只不过不敢问罢了。
谢玄闻言,嘴边的笑意顿时僵住。
那问话的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悻悻摸了摸鼻子。
谢玄想到楚容,也没了喝酒的心思,站起身道:“你们继续喝吧。”
说着,臭着脸走了出去。
燕雪深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抿了口酒。其他人不清楚,他却是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除了楚容,谁还敢对谢玄动手?
回想起谢玄沉郁的脸色,燕雪深忽然有些坐不下去了,也站起身,找了借口离开。
来到谢玄营帐,却是没看见他的人影。
“陛下呢?”燕雪深冲门外的侍卫道。
“皇上方才牵了一匹马,出去了。”
燕雪深心一沉,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朝宴席走去,快走到门口时,他忽然转身,也跑去牵了匹马,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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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谢玄都在思索要怎么好好教训楚容,他当年射了自己一箭,如今落在自己手中,不仅不害怕求饶,还敢拿花瓶砸自己的头,再这样下去,简直要上天了!
谢玄怒气冲冲,想着一会定要将楚容的手绑起来,不干的他求饶,决不罢休。
未到竹舍,远远的谢玄就察觉出了不对劲,门口竟然一个侍卫都没有。
他脸色一沉,加快速度,疾驰奔去,越靠近竹舍,血腥气息越浓。
谢玄翻身下马,只见大门敞开,院中尸体随处可见。他心一悬,疾步走向屋内。
果不其然,楚容不见了。
谢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冷眼瞧着散落一地的桌凳茶具,身上散发出的森然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人不知已经走了多久。
随后而来的燕雪深看到屋内情形,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惊愕。
“主子。。。。。。”林平看着暴怒的谢玄,低低叫了一声。
谢玄咬牙切齿:“去追。”
“是。”
林平随即带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