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散开!是谁在打闹滋事?”
听到衙役的呵斥,围观的人这才散开了。
那衙役一眼就瞧见了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崔青竹。
当即怒目一喝:“谁打的?出来!”
衙役是真的很气,被迫来管这些流民本来就晦气。
偏偏这些人还不安分,每天都要闹点事情出来。
衙役语气不善地加了一句:
“县令大人有严令,特殊时期,所有寻衅滋事者,均罪加一等!敢包庇者一律同罪!”
这下大家都怕被连累,纷纷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奸夫合伙将人打伤的?”衙役都被这惊爆的说法惊住了。
“不是的!差爷,冤枉啊!”崔田腿一软就跪下了。
柳芳娘这时候也顾不上安慰崔冯氏了,连忙爬过去,帮男人喊冤。
可任凭他们俩如何解释,说是崔青竹丢下妻儿在先,他们只是出于好心,在路上照应而已,衙役都没那个耐心去听。
粗暴地甩出锁链将崔田锁了。
“有没有罪自有县令大人评判,哪里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呆呆抱着儿子的崔冯氏,更是不客气地连人带孩子一并锁住。
“差爷!冤枉、冤枉啊!”柳芳娘拽着崔田身上的锁链不肯松手。
衙役眼一横,不耐烦地喝道:“再喊,连你一块拿住。”
“芳娘,没事的。”崔田连忙安抚媳妇儿,将身上仅剩的两枚铜板塞到对方身上,并急急地说了“城里、崔松”这四个字。
衙役见柳芳娘不闹了,也懒得多管,现场点了几个人,让将地上的崔青竹送去就医。
便拖拽着崔田、崔冯氏回去县衙。
其余围观之人也随之而散,独留柳芳娘在原地。
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忽然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她此刻也没功夫去多想,抹掉眼泪,便踉跄着跑回他们待的那个角落。
准备趁着阿田还没被带进城,赶着将那两个竹筒送过去。
她记得阿田说过,那里面是崔松他们家给的米粥。
可等她跑过去,哪里还有竹筒?
抬头朝记忆中的方向一看,果然,竹筒就在她公爹他们那边。
柳芳娘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却没有任何办法。
眼瞅着崔田被带得越来越远,她只好忍着泪,将仅剩的一点家当背到身上,朝着城门方向跑去。
她要先跟着去看看,阿田会被带去哪里。
另一边,就在崔田刚刚拿着竹筒与大蒜素出城门时,叶藤才从小憩中醒来。
她侧首看过仍然睡得香甜的两个小朋友后,才发现崔大娘与崔叶氏都是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稍微一想,叶藤便明白过来,这婆媳俩估计是在担心南城门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