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说不出口。
白霜落的手指追了过来,固执地抚上她的脸,触到未干的泪痕。她的指尖顿了顿,随即轻轻擦过乔栖时的眼角。
“别哭。”她的声音很轻。
“我会让你重新看见的。”乔栖时抓住白霜落的手,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心口,“一定会有办法的。”
白霜落的指尖微微蜷缩,轻轻揪住了她的衣襟:“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乔栖时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办好了,叶扬死了。”
这个词说出口的瞬间,她感到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她平静地陈述,拇指轻轻摩挲着白霜落的手腕,“他再也没办法作乱了。”
白霜落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隐约察觉,乔栖时好像知道什么了。
“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眼睛也会治好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她捧着白霜落的脸认真说道。
“领地里的事情有妈妈和乔栖时,小霜你放心,不会出问题的。”白寒看出了她脸上的担忧,接着乔栖时的话向白霜落保证。
白霜落在没脱离危险前就和她千叮万嘱,一定要按照现在这样继续执行下去,就算她死了,也不能毁掉领地里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一切。
小霜很看好现在的一切,并且相信人类和兽人真的有可能和平相处,即便是有人差点害了她的性命。
听到两人的承诺白霜落才放心,之前她就很担心要是自己真的没挺过来,头狼夫妇会因此推翻合作。
好在她挺过来了,没死,只是看不见了。
“我相信你。”白霜落抱住乔栖时,也不管身上的血腥味,在她怀里蹭了蹭。
“不怪我吗?”乔栖时的问题悬在空气中,像一片将落未落的雪花,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连她自己都不太能原谅自己,但是从中毒到现在,白霜落从来没表现出一点对她的怨怼。
“怪。”白霜落想了想,如是说道。
果然,乔栖时眸色一暗,被埋怨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是她把白霜落害成这样的。
“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白霜落有点委屈,“你又骗我了,乔栖时。”
“你……”这话像团温水,猝不及防浇灭了乔栖时胸腔里烧着野火。她以为会迎来燎原的指责,却只等到一捧带着委屈的湿意。
原来她不是怪自己没护住眼睛,而是怪那句“我守着你”成了谎言。
“对不起,对不起。”她抱住白霜落,看着一眼待在一旁的白寒。
白寒瞧了瞧眼下的情况,自己在这里好像是有点多余了。
默默转身离开,出门时顺带关上了门。
乔栖时还未从白寒离去的关门声中回神,白霜落的手指已经攀上她的后颈,微微施力将她拉近。
“亲我。”白霜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像是命令又像是乞求。
乔栖时怔了一瞬,随即低头覆上那两片微凉的唇。
起初只是轻柔地触碰,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但白霜落突然咬住她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乔栖时浑身一颤。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不知是谁的。白霜落的手插入她的发间,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她加深这个吻。
乔栖时顺从地启唇,任由对方的舌尖探入,带着药片的苦涩和某种说不清的执念。
“我没那么脆弱。”白霜落在换气的间隙呢喃,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你不用那么小心。”
乔栖时没有回答,只是用更热烈的吻封住她的唇。她尝到咸涩的泪水,不知何时从自己眼角滑落的。白霜落似乎察觉到了,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却不肯停下这个吻。
两人的气息越来越乱,白霜落却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快闻不到你的味道了。”
乔栖时扯开染血的衣襟,布料撕裂和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将破碎的衣衫甩向角落,血迹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
现在她们之间再没有阻隔。白霜落的指尖触到乔栖时裸露的肩头,顺着锁骨滑向心口。她的手掌贴在那里,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现在闻得到了吗?”乔栖时喘息着问,再次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比之前更加凶狠,带着铁锈味的唇舌交缠间,她能感觉到白霜落的犬齿划过自己的舌尖,引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白霜落的手指收紧,指甲深深陷入乔栖时的肩膀。她的亲吻骤然变得凶狠而混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乔栖时…”她的声音在唇齿间破碎,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不要离开我……不要……”
她的手臂如藤蔓般缠绕上来,力道大得惊人。兽人天生的力量在此刻展露无遗,乔栖时甚至能听见自己骨骼被挤压的轻微声响。
但疼痛远不及心口的酸胀来得强烈,白霜落从未如此失态过。
“我在这里。”乔栖时喘息着回应,却换来更用力的拥抱。
白霜落的犬齿抵在她颈动脉上,却没有咬下,这是十分强烈的想占有的意思,“乔栖时,我想……”
“那你等等,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好脏。”
“不准走!”她的声音带着兽类特有的低鸣,耳尖在月光下不安地抖动,她禁锢着乔栖时,一刻也不想乔栖时离开她的身边。
乔栖时怔住了。
指尖抚过白霜落紧绷的脊背:“好,那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