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的房门口突然响起了三声清脆的敲门声。
正好三声,一声不多,一声不少。单是从一个简短的敲门声就能反映出很多东西来——敲门的人大概是一个女人,或者极度内向的男人,她,或者他——一定是用食指关节敲的、一定内心摇摆不定、一定对自己做的事情很没底气。
「谁啊?」
对面没有说话。
我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七中校服的道德小卫士。
还是齐刘海和马尾辫、还是那个粉红色的卡、还是那套宽松的校服,她的书包上挂着一个卡通小熊的挂坠,是我之前送给她的。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就一眼,然后赶快低下了头。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像我俩刚认识的那天。
其实,我很想拥抱她。
阿谭居然回来找我了,其实我心里开心得不行,如果我是一只狗,估计现在我的小尾巴都要摇到天上去了。
可惜我是人,一个善于伪装自己内心情感的人。
我现人有时候就是贱,你对她好的时候她觉得理所应当,你一旦突然收手,她就会不适应,她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她会低三下四地求你原谅她。
她贱,我也贱。
我故意用一种极其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冷冰冰地对她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的口型微张,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可惜她还没出声就被我打断了。
「哦,没事吗?没事你就回去吧,我不送了。」
我正打算把门关上,她突然伸出四只手指卡在门缝里,如果我执意要关,那只会夹伤她的手。
阿谭紧张地把脖子伸到一边,想看清楚我的房间,虽然只动了很小的幅度,但这也是她付出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的动作。
我的房间里此刻不止有我自己。
「你看什么看?」
「她是谁……」阿谭想哭。她的声音开始抖了。
「和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