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还是从幼驯染的停顿里觉察出了异常。
“他没能跟我们一起出来?”
降谷零点点头。
“他那天为了掩护我们,当场就被琴酒抓走了。”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一块儿。
他一时间有些呼吸不畅。
降谷零听见他明显变得粗重的呼吸,擡手就准备摁床头的呼叫铃。
“不用。”
诸伏景光拦下他的手,能少让一些人知道降谷零来警察医院就最好少让一些人知道。
他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来调整呼吸频率。
“他现在怎麽样……有消息吗?”
诸伏景光尝试了几次,也没有取得什麽明显成效,心绪还是一团乱麻,心神不宁都写在脸上了。
巨大的惶恐和不安笼罩了他。
降谷零一时间不知道用怎样的字句向诸伏景光形容自己看到的青木修。
“zero你知道吗?”
诸伏景光紧紧抓住降谷零的手腕,试图借力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我在梦里看见了当初青木修和我父母见面的场景。”
降谷零的注意力被彻底转移到诸伏景光的话里。
这句话乍一听很是玄学,一个人怎麽可能会梦到自己并不在场的场景呢?
其实诸伏景光一开始也不是特别相信,但梦境的真实感最後还是动摇了他的判断。
“那个梦很真实……”
诸伏景光小声对降谷零描述梦中的场景。
“……总之就是这样子,我很确定这就是当初我爸妈和青木修相遇的场合。”
他的语调十分笃定,就连一向不怎麽信这些的降谷零都感到几分真实。
“也就是说……当初是伯父伯母先发现的青木修?”
诸伏景光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点点头,当初青木修根本就没有主动招惹过诸伏夫妇,反倒是他们夫妇二人发现了躲藏在角落里的青木修,并且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
这样一来无疑是说明青木修完完全全也是这件事里无辜的受害者。
诸伏景光捂住脸,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当初在得知父母的死和青木修有关系之後自己的反应。
不用说,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让青木修伤心了。
他又一次伤害到青木修,但是对方却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不计前嫌一次又一次来救他。
他被青木修纯洁炽热的感情灼得心痛。
降谷零张张口,却没能发出什麽声音来。
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来安慰诸伏景光,只能在心中感慨一声命运弄人。
这两个人越来越分不开了,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欠着谁。
诸伏景光抹了把脸,稍稍平复了些许心情,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所以组织里有青木的消息吗?”
这下子降谷零也找不到什麽话茬能够先暂时岔开这个话题了。
顶着诸伏景光期冀的目光,他只能实话实说。
“青木修当天就被琴酒带回了基地——没在关押你的那个实验中心。”
早前有青木修的带路,降谷零也知道了那里是组织在东京都实验中心之下的备用基地。
听闻青木修被当场带回基地,诸伏景光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降谷零接着道:“那天下午,把你送来之後我就接到消息,匆匆赶回基地,见到了青木修。”
“当时琴酒还没有对他动手,也没找人来进行审讯,只是绑在审讯室里——身上中了两枪,一只手看上去不知道被什麽东西捅穿了……组织应该对他用了跟你类似的药,我去看他的时候人还没醒。”
只是听降谷零的描述,诸伏景光方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有些杂乱。
他很是担心青木修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