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肆低喘几声,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再无法动弹。
云砚一眼便看出他是被反噬了,神情颇为凝重,语速很快,“意欢,按住他。”
“好。”
梅意欢照做,他静静看着江无肆,眼中流露出几分伤感,他希望江无肆能永远摆脱这样的痛苦。
在他身后,云砚将一成灵力渡进江无肆体内,全力压制失控的冰属性。
好在江无肆现在只是元婴期,云砚出手必能成功。
但以后随着境界的提升,他恐怕很难再压制了。
这个过程也并不好受,云砚和冰属性互相争斗,江无肆只能强忍着。
一刻钟后冰属性败下阵来,蔫蔫的退了回去。
江无肆也恢复正常,五感钝化的麻木感袭来,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
“清醒些。”梅意欢认真看着他,“这里是兰亭峰。”
江无肆闻言忍着疲倦侧头,低声道:“多谢老祖。”
“不值一提。”
云砚摇摇头,“你体内两种相反的属性天生不容,这次冰占据上风,我能压制也只是境界比你高,如果以后你和我的境界相差不多,很难再帮你。”
“那该怎么办?”梅意欢桃花眼中弥漫着怒意,“难道放任他自生自灭?”
“意欢,你的心太乱了。”云砚叹息,“自然不能放任,我有办法,只是很难。”
“非常难。”
“办法暂时不能告诉你。”云砚平静道:“我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来。”
“抱歉。”
梅意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一片清明。
刚才的怒气不是对着云砚,是对他自己。
他明明早就猜到江无肆体内两股相反的属性会失控,却没有当一回事。
事到如今眼睁睁看着床上之人痛苦万分,却毫无办法。
而这个人刚刚还在安慰他。
明明自己的经历比他好不了多少,却那样温柔。
从江无肆今天的痛苦来看,他已经历了无数次,所以才会镇定如常的忍受。
二十年,每一次只会比之前更痛苦。
在这个人面前,他先前的犹豫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梅意欢眼睫低垂,遮住其中的情绪。
他该如何做,才能让江无肆没有那么痛苦。
“愚蠢。”云砚有些看不下去了,“你是在怪你自己?”
“他的痛苦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何必揽在自己身上?徒增悲伤罢了。”
“难道没有你他就不用遭受反噬之苦了?”
云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既然遇到困境,解决便是,这样苦着脸有何意义?”
不是说云砚未经他人之苦才可以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是事实确实如此。
情绪改变不了任何事。
伤感也就算了,振作起来寻找解决办法便是。
可像梅意欢这样,将责任推在自己身上,可不就是愚蠢。